上巳节这日,都人纷至河边禊游-行乐,孟啁啁也应邀苟富贵等人赴约惠民河畔。

    这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个小小的惊喜,于两个系统来说却是大大的惊雷。

    红中希望她能扛起意大利炮去毁灭世界。

    幺鸡希望她能把青楼窑子统统睡一遍。

    二者总要取其一吧?

    你呢?却选择了与狐朋狗友玩水开派对。尽管啁啁极力强辩,这是向堕落颓废而去的一种展现,并表示不理解他们的好高骛远,先定下一个“邻不喜亲不爱”的二流子作为小目标,徐徐图之也未尝不可,乍听确实有几分道理,可他们眼前此时出现的却是“无固麓蓄而忍人贫……”,密密麻麻的繁体字排成的一本书,这是什么?!

    啁啁:世之孤本《月令采奇》。

    系统们:……

    啁啁解释:从前只是流氓,如今还可以做一个勤奋努力有文化的流氓,超额达成目标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满意满意,两个系统满意得险些自我了断。

    河面水波容清,彩舟画舫款款撑驾,荡出一涟涟波纹扑往堤岸,文人雅士沿岸折柳吟诗,尽曲水流觞之兴。

    临河水榭,玳筵罗列,琴瑟铿锵,华服子弟们酌酒以狂歌,享今朝之欢愉。

    纸醉金迷中,有一位遗世魔头坐在案前看书,偶尔举杯相对,以示存在。起初的确无人睬她,因为略一眼望去,大伙实在拿不准她究竟得的是何病或是何传染病,随着酒精的填充,胆子被塞得越来越壮,啁啁身边人也聚得越来越多,她壮烈地放下书,终于,民众决定推翻暴-政,团结一致,将她投河。

    但并不是,他们只是想玩击鼓传花,一张张醺红的脸上洋溢着“地主家的傻儿子”,嘿嘿一笑,确实不像有坏心思。

    啁啁舍书奉陪。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个决定是错的,她一度怀疑自己与鼓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紧密联系,否则为何鼓桴一停,花就在她手上,花在她手上,鼓桴就一停。

    老实人孟啁啁将这种命中注定归为游戏黑洞。

    持花者除了罚酒,还得依规则行令,他们定的是猜字谜与你问我答,至于为何不吟诗作对,主要是文化都滞留在蒙学水平,一吟全是千字文,不好拿出来献丑,但人各有所长,譬如在出字谜方面大家就表现得十分出色,仿佛每人都以默背一本脑筋急转弯大全为基础。

    “如何才能让一个杯子变大?”

    “念大悲咒。”

    在孟啁啁答满五十道题以及输了五十次游戏后,人们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叹她的谜语储备量,叹她这无人可媲美的坏运气,以及出乎意料的海量。

    下一局有人机灵地问:“公子翊的府邸叫什么?”

    此人出题思路相当正确,精准抓住她脑子坏了的毛病,以及与公子翊毫无瓜葛的联系,一针见血,确实扎到了孟啁啁的大动脉上。

    提问之人若不是傻子,那答案显然不是沈府。

    啁啁猜道:“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