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劝住梅文怀的,只有齐磊一个。
没有齐磊在场,梅文怀才展露出些本性。
依稀记得小时候打酒村三害被人笑话“穷山恶水出刁民”,齐磊和李长寿多多少少有些难为情。
梅文怀却当作夸奖,哈哈笑道:“刁民有刁民的好处。”
梅文怀说道:“我点到名的留下,剩下的都回去休息吧,放两天假,没事别到处乱跑。”
等老工人都离开了,梅文怀又看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吃过哑巴亏,谁砸的我也懒得去查,我就认准了他李长寿。今天留下你们,是让你们跟着我去下街把李长寿办公室给砸了,如果里面有人的话,连人一起砸。”
“哥……不至于吧。”
王二小硬着头皮劝了声,心里急得不行,想到自个也忒倒霉。好不容易熬到齐磊不带队了,摆脱一个浑蛋,又来一个魔王。
砸人东西,可大可小,大能枪毙,小的话赔钱。
可梅文怀这是奔着人去的,怎么着也得送进去几个,到时候齐磊怪罪下来,倒霉的是他。
谁让他在齐磊面前排的上号。
梅文怀闻言冷笑起来,“怎么不至于?怕什么?出事了我扛着,给我照死了打,没种的不要跟来!”
他说完话,一把推开王二小,朝外头走去,头也不回道:“都拿好家伙。”
两肋桥后头,浩浩荡荡二十来人,提着钢筋、洋铲、刮刀,还有提绞索的,满脸杀气的奔着下街走去。
街上商户有小孩的把小孩带进屋,没小孩的都站在门口,交头接耳,猜测梅文怀是要去哪。
胆大些的,跟在队伍后头,要看这一场热闹。
一辆野马汽车在两肋桥停下,孙希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眼天气,头顶雾蒙蒙的,天边却是一片晴朗,不由得抱怨了一句,“该死的孙容,臭孙容,真把我当救火队员了,哪里有事都喊我。”
她在桥上,稍微移动些目光,就能看到友谊路的情况,梅文怀的队伍尾巴刚好拐进街道消失不见。
孙希回头,看到工地一片狼藉,心中泛起股不好的预感。
齐家镇可没写字楼,李长寿在下街租住了一套三层小楼充当办公场所,觉得女孩子到乡下不好开展工作,从青冲县带来的全是年轻小伙。
不多,才七八个人。
李长寿午睡到一半,接了个饭局电话,披上西装就出门了,一路上不停摇着还不清醒的脑袋。
他下到一楼,听着闹哄哄的,顺着声音传来方向一看,吓得腿直打颤,转身冲进屋里。
“给我砸!”
梅文怀大叫一声,冲到卷帘门面前扬起钢筋就是两下,后头工人纷纷跟上,没费什么功夫,将卷帘门砸的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