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吃了三个地瓜丸,然后默默的把爪子收了回来,他嘘咳了一声:“既然如此,五弟就请将三宝交给展某吧。”
白玉堂端正了身子听着展昭改变过来的称呼有些不喜,他还是更喜欢从猫儿嘴里说出来的自己的名字。
玉堂。
白玉堂从八仙桌旁起身往外走,“你先休息一晚,明早我一定把三宝奉上。”
又推辞!展昭握紧手中的巨阙站起来看着他,“如果你胆敢再戏耍展某,别怪我手里的巨阙不饶人!”
白玉堂点着他,伸出三指高举至头顶,一字一句道:“我白玉堂对天发誓,明天若是我不拿出三宝交予展昭,就让我一人孤独终老!”
展昭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突然想起他假扮成船夫来接自己的时候说的一句话,还从没人自己说自己痴情的,如此一来展昭心想白玉堂应该是有心仪的人,可他竟然还敢许下这样的誓言。
白玉堂后退了一步让展昭在这间卧房歇息。
花梨木雕镂空菱形叠纹的双满月洞架子床上的浅青色幔帐随风轻轻浮动,等展昭反应过来白玉堂已经走出了房门,直径走向旁边的一间屋子。
月色皎洁,走廊上的男子白衣胜雪,清雅出尘,芝兰玉树。
展昭张着嘴想问白玉堂为何将他居住的房间留出来给自己,可想说的话语到了嘴边他却不忍心发出声音来,唯恐打破眼前清冷光华的一幕。
白玉堂忍着不让自己回头去看他,推开隔壁房间了门直直走了进去,他薄唇紧抿,风从衣摆间绕走,一举一动都别具清韵。
哎?展昭见白玉堂关上了门后才转身重新打量着这间布置极其精心的屋子,小声嘟囔着:“真是个怪人。”
展昭没靠近那花梨木双满月洞架子床半分,而是在靠近窗边的紫檀木罗汉小床上合衣躺下,展昭双手抱着放在胸口上的巨阙仰躺着,透过直棂窗上的菱形花格子,他能清晰的看见暗蓝色夜幕之上的皎月星辰。
这些天积累下来的疲惫顿时袭上全身,展昭在睡着之前这么想着:明天如果能顺利拿到三宝回开封就好了。
白玉堂走进隔壁房间后反手关上了房门,他放松身体靠在门扇前闭目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如玉一般的面颊上透出温柔的笑容。
屋子当中有物体落地的声音,白玉堂睁开双眼,就看到八仙桌下蜷缩着那只被他带进醉月居的小白猫,他走过去,将软绵绵的小猫搂在怀里,然后走到床边坐下,“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
小白猫高傲的甩着尾巴,从白玉堂的怀里爬出来一跃落在了地上,又慢悠悠的踱步到八仙桌底下挨着桌脚抱着自己的尾巴将整个身子蜷缩起来。
白玉堂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丹凤眼中眼眸明净,他盖着薄毯在床上躺下,想着展昭就在隔壁屋子休息不由将身心都放松下来,时光缓缓流淌,他渐渐的便睡了过去。
白玉堂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漆黑一片,唯有一个白点在渐渐放大还闪着光亮,放大后的白点变成一直大白猫的模样,它的周围白雾缭绕,雪白的大猫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蓄起白色长须穿着白色道袍的老者。
老者面容和蔼,静静唤着他的名字:“白玉堂,白玉堂......”
白玉堂从来就没见过这个人,他陷入在这个声音当中,拼命的想清醒过来却丝毫不起作用,他只能警惕的看着这个由白猫变成的老者:“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是来报恩的。”老者微微笑起来,眉目十分慈祥:“你可还记得你给展昭建了衣冠冢之后的事情?”
听到衣冠冢,白玉堂的心口顿时绞痛起来,他回想了一会却并不明白对方具体指的是何事。
老者抬手抚着胡须,缓缓道来:“你在洛阳白府收养了四百一十九只流浪猫,那都是我留在凡尘的子子孙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