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至此结束,伊登顾自将黄金夜莺收回衣中,迈步向门口走去。他把手按在门把上,然后侧目对荆璜说:“你需要用到的门和钥匙全部都在那个文件袋里,另外龙巢拍卖场的地址稍后也会有人告诉你,姑且算是付给你的定金。至于通往外域的秘境之门,就拿凶手的尸体来找我交换吧。”
他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荆璜捏着羊皮纸袋,半天没有言语。罗彬瀚观望着他的表情,觉得他显然很不愉快,可似乎也不是在生气。那更像是种迟疑。
雅莱丽伽忽然把手按在他肩头。
“船长,”她说,“我们也有其他路可走。”
荆璜应了一声,但最终没有表态。他站起身环视房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裤腿。
“先去出事的地方看看吧。反正现在什么也不清楚,不必急于断论。”
打开房门后,外面并非走廊或阶梯,而是一片黑暗。他们穿入其中,罗彬瀚眼前一晃,随后视野骤然明亮。
他正走下阶梯的最后一级,面前是金光灿烂的黄砖路。当他在路上回首望去时,发现阶梯尽头矗立着一家样式古老的剧院。入口的深红帷幕依旧微微摇曳,像是有人在其后徘徊未去。
荆璜直接在街道上撕开了羊皮纸袋,从中取出三封印着玫瑰图案的火漆信封,又分别从信封中拆出数张烫金笺纸。那些笺纸在光照下显得特别精美,还有芬芳浓郁的花香。
罗彬瀚被这别致又多余的情报载体迷住了。他正想上前看看信笺上的内容,荆璜却立刻将他推开。
“别碰这些东西。”荆璜说,“最好看也别看。”
罗彬瀚不免有点意见。他已意识到笺纸上描述的是和三桩谋杀案相关的内容。那或许会有些血腥残忍,可也不至于让他这样一个成年男子承受不住。
“不就是杀人案吗?有那么恐怖?”
“我又没说那些案子恐怖。”
荆璜扬起信笺,火苗将所有纸张化为青烟。直到最后一点纸片也不剩后,他才满意地瞟向罗彬瀚:“那家伙刚才明明邀请我们进了他的老窝,结果连一杯水也没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讨厌你?”
“因为我讨厌他。”荆璜说,“他知道我绝对不会碰任何他提供的食水,所以也就省得白费力气了。这个人你绝对不要和他独处,不要和他讲话,最好连视线也不要对上。最重要的,凡是他碰过的东西都有剧毒,你沾都不要沾。”
罗彬瀚一时无言。他不知道荆璜的话到底是实情还是夸张。
“那金毛看着不是还挺斯文的吗?难不成还是毒蝎子成精?”
“他曾经是个奥术法师——姑且是这么听说的吧,搞不好也是那家伙故意制造的谣言。为了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他想必已经没有故乡可言了。”
“故乡?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心理变态。”
荆璜斩钉截铁地说:“丫是一怂货,笑面虎,衣冠禽兽。越笑越没好事,对你笑就是咒你死。老阴逼不是东西,早晚有天遭雷劈!”
他咬牙切齿地朝街口走去,留下罗彬瀚目瞪口呆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