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又想到方才凤君迟在小书房跟她说的话。

    “我会等。”

    跟他还在似的,她耳边回响着这句。

    牧笙叹气。

    等?

    等什么?

    等她想通,听话,跟他在一起吗?

    两日后,早朝,凤邈高坐大殿之上,大殿之下,站着文武百官,以及几位在帝京的皇子。

    皇子当中,凤君迟作为储君,自然为首。二皇子位于其次。其他皇子,按长幼依次站定。

    今儿个,丞相张边庭也来上朝了,再无抑郁之色。

    叩拜后,只见张边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出班奏道:“皇上,太子早已到娶妻之龄,如今既已与牧青山将军之女有婚约,当早日完婚。”

    礼部尚书出列,却是对着张丞相道:“丞相,这大皇子刚亡,就议太子婚事,是不是不妥?”

    张边庭还未说话,御史大夫就出班驳道:“有何不妥!太子是储君,娶的妻未来会是皇后,母仪天下,兹事体大,关乎江山社稷,怎能因一个皇子过世,就怠废江山社稷?!”

    礼部尚书哑口无言。

    凤邈本无意真让凤君迟娶什么妻,不然当初也不会是下旨将牧笙指给凤君迟,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但如今,凤君迟身体好了,年龄的确早就到了,妻妾无一个,早就有人背后在嚼舌根说是他连个妾都不肯让凤君迟纳,如今,还不让凤君迟娶妻,他还指不定被人在背后说成什么样呢。

    何况,朝臣当中,纯臣也不少,只要为江山社稷好,常常直言死谏,以张丞相为首、御史大夫次之……

    他今儿个要是不答应,日后,肯定天天会被这么上奏……

    之前,凤君迟不在帝京,在军中,就算被谏,他也可以搪塞过去;后来凤君迟回京了,却没几天就被废了,不是什么储君了,那婚事自然跟江山社稷没一点干系,也用不着谁在朝上谏什么,但如今,都不一样了……

    凤邈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看着立在台阶之下、没一点表情、看不出喜怒的凤君迟,也不问什么,就点点头,同意了,并宣钦天监,择日子成亲。

    钦天监忙来了,回禀道:“三个月后,八月初六是极好的日子,太子殿下若大婚,当选此天。”

    凤邈点头,“那就三月初六。”又命礼部负责此事。

    太子大婚,这么大的事,事情多,礼节也繁琐,需要准备的也多,本来就该礼部负责,三个月,时间不长不短,礼部正好忙的过来,礼部尚书也就不用说什么时间够不够的问题,忙出列,领命。

    下朝后,凤邈一走,所有人都恭喜凤君迟。

    真心的,假意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