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撞上SUV之后,车身翻了个底朝天,当时你被震晕,江昊从驾驶座出来,强行把你拖了出来。”
江泛舟捏紧方向盘,“然后车子爆炸。”
陆柏青面上平静,一只手却死死抓着裤腿。
“通过警方排查,以及医生检查江昊的腿,当时他的右腿完全被卡死在驾驶座,我不知道江昊用了多大的力度把腿弄折,”江泛舟提及疯子一样的弟弟,深深呼了一口气,“但没有强大的执念的人,做不到弄折自己的右腿。”
“说实话,我很佩服他。”江泛舟平复情绪。
情人节在年后几天,夜晚依旧很冷,车内的热风没把陆柏青捂热,他的身体依旧很冷。
“他说为了不影响江家的股价,需要出国治疗。”陆柏青想起江昊说过的话。
江泛舟道:“他伤得极重,父亲紧急联系了米国的权威专家,连夜送他出国治疗,前几天为了见你,他强行拆掉石膏。”
“他为什么不说?”陆柏青不明白,江昊可以以此为“要挟”,令他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江泛舟顿了顿,“他没告诉你的事还很多,闵向前当年酒驾撞死婆婆,也是他请我出面的。”
陆柏青浑身僵住,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要不是江泛舟在开车,他想抓住他彻底问个究竟。
“怎么回事?”
江泛舟知道,这是陆柏青深深迷恋他,最大的原因,他说出来无疑是把陆柏青往江昊身边推。可他不能白白占了弟弟的功劳。
“江昊跟你是死对头,出事之后,他猜想你可能不会接受他的好意,便委托我出面,包括处理婆婆的后事,以及给匿名给你转了笔款。”
陆柏青死死捏住裤腿,他心头巨震,被欺骗了六年——
原来在背后帮他的人竟然是江昊!
在他最无助时出手相助的,是江昊。
在他面临生死绝境的时,毅然挺身保护他的,是江昊。
江泛舟说,“或许这就是父亲教过的,‘男人在外面流血流汗,也绝不能回家抱怨,顶天立地的男人既能挑起家中重担,也能承受永夜的孤独’。”
陆柏青通过后视镜,看进了江泛舟的眼里。
他虽然在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遗憾——
或者叫做“羡慕”。
江泛舟温声道:“江昊才像江家的人,他像父亲一样,值得敬重。”
陆柏青回了家,他没开暖气,独自坐在漆黑的客厅里。
一坐便到了凌晨两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