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景市,多风多雨。
沐阡刚顶着凉风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自己租的房子门锁被人撬开大开着,亮光透到楼道里,里面的人在交谈着话,对于那几人的声音她并不陌生。
心下顿时紧张,从包里掏出手机,紧攥在手里;想也没想的转身去按电梯的门。
许是电梯门开“叮——”地一声惊动了里面的人,跑出来三个人,那些人想把电梯门摁开时,已经来不及了。
最高的男人对另外两人道:“快,你门两个顺着楼梯下去,截住她,别让这臭婆娘又跑了……”
他又拿出手机对守在地下停车场的哥们儿打去电话,急切地说:“喂,刚才她连屋子也没进,直接坐着电梯下了去了,你们守好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和出入口,这次非得逮住她不可!”
电梯门打开,夜风在刚下过雨后凉到刺骨,她迎着风,直接往小区外昏暗的街上跑去,吆喝声和脚步声却紧随在她身后,离她越来越近。
沐纤的长发突然被身后追来的人拽住又松开,身体应着惯性往前倾,猛然间,头皮像被开水烫了般,痛地让她感觉头发快全部被拽掉。
脚下在慌乱中被绊倒,直接让她跪在铺着转板的路上,后面的人停下来,嘲笑她的笨拙,跑还能自己跑倒。
“这里说话不方便,去她家里,高哥也在那你等着呢。”
有人手法老练地上前捂住她的嘴,拖着她的同时控住住她的能动关节,轻而易举地带去那间被撬坏了锁的出租屋里。
“嘭——”
门被重重关上,沐纤被扔在一个男人脚下,膝盖和胳膊擦破了皮,渗出些鲜血,半边身体痛地直发麻。
下巴被人抬起来,她只能顺着力道仰头看面前魁壮的男人,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满脸。
“跑啊,你还有胆子跑……”
“高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一次……”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吧,你欠老子的钱什么时候还?毕竟咱们签的是合法合同,我来催催款。”
被叫做高哥的男人松了沐阡,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旁边的人弯腰地给他点着了烟,深吸一口,坐到沙发上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瞅着爬在地上的沐阡。
见她半天不说话,伸手在她脸上拍了两下,把烟气吐了沐阡一脸,“嗯?哑巴了?说话!”
“高哥,高哥,您再宽限我几天……”她忍者身上的疼,双手撑起身体,想要站起身。
高哥对身后人使了眼色,见她摇摇晃晃地半站起来,腿疼地没站起来,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他笑得猖狂,把烟头扔在脚下,发狠地用脚碾了碾,啐了一口唾沫道:“你看,是你自己站不起来,知道什么叫"因果报应"吗?我来你家找你,这也是被逼得没了办法!”
屈辱感和内心的恐惧让她狠狠地把手指甲陷入手心地皮肉里,哭求道:“高哥,以前我把钱都还了,这次实在是没钱还,您再给我几天时间,这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连本带息地把钱还上。”
“宽限?你再跑了?让我去哪里找钱?”
“我妈留给我的玉还在高哥那里,那时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不可能还不上欠高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