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着骆年珵逃出来了,沈灼清抱着沈怀洲,远远的看了一眼冰棺中的男人,就那么一眼,离开了,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见自己的爹爹–池铮。
没时间容他多看一眼,即使心里再难受,他抱着沈怀洲的手劲儿增大,随即又松了些,怕弄疼怀里的人。
沈灼清默默在心里发誓,他会回来的,带走他的父亲,亲手斩下沈璟的人头。
几人逃出皇宫,来到之前那片竹苑,没人知道那片竹苑。
竹苑宁静,几人逃出升天,因为骆年珵的私心,不得不让沈灼清“清君侧”的计划提前,趁着外患这是大好的机会。
可沈怀洲却生病了。
他病倒了,发了很大的高烧,请了很多大夫也无济于事。
晕睡的这几天,他做了好多奇怪的梦,在梦中,他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个小男孩儿的一生。
男孩儿叫沈念,和一个名叫金姨的女人住在杏花村。
那个叫金姨的女人总是给他做最爱吃的糖饼,每天夜里都会给他讲故事,哄她入睡,金姨辛苦的做着女红,靠缝补衣服什么的,把他拉扯大了些。
他看着沈念一点点长大,看着梦中的四个孩子在玩耍,捉蛐蛐儿,偷桃子,又或是一起在读书,教他们读书的那个老头儿很是是和蔼。
又在梦中看着村子里的妇人老奶奶们给他们送吃的用的。
是很清苦,但很快乐,沈念笑的很开心,见男孩儿笑了,沈怀洲也跟着笑了。
梦境一换,他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带回宫了,只有他自己,没有旁人。
他好像很孤独,周身的侍女奴才们看他的眼神怪异,还欺负他,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背不会书还要罚站。
也没有他爱吃的糖饼了。
沈怀洲看着心里难受,他想过去抱抱他,他刚走过去,画面一转,只见一个特别冷酷的小男孩儿偷偷给他塞吃食,塞衣服,给他讲故事,两人隔着墙一起讲话。
沈怀洲笑了,两个小男孩儿相处的很好,彼此还交换了信物,没什么贵重的,就是两人画的彼此画像罢了,不知不觉得,沈怀洲哭了,因为小男孩儿又被带走了。
小男孩儿被一个自称是他父皇的男人用脚狠狠地踢了几次,被打的吐了血。
然后他就被关起来了,天天泡在奇奇怪怪的汤药中,每天给他灌各种难闻难喝的汤药,每天都灌……
他浑身被绑着,体内被注射各种奇怪的东西,他好像很疼,疼晕了又醒了,又疼晕了。
“好疼啊……”沈怀洲想要推开那群人,可在梦中的他好像被定住一般,他只能那样看着,留着泪,轻轻呢喃着:“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小男孩儿蜷着身子,浑身是黑紫发青,沈怀洲看着,觉得他快死了。
画面转换的更快了,小男孩儿长大了,长成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无恶不作,丧尽天良,强抢民女,责罚辱骂兄弟姐妹,肆意殴打大臣……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在地牢内,他被剥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