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记忆模糊,我总也抓不住一丝线索。
“心静,是你自己的东西,总会想的起来。”那个大墓之内的存在,似乎感觉到我抓住了头绪,不咸不淡的提醒了一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整个脑中只想着《抚魂篇》三个字。
用存思的办法来想一段虚无缥缈,我没有把握,但渐渐的,我却已经进入了存思的状态,不同的是我整个人好像第一次面对,也是第一次进入我的灵魂深处直面自己的某些东西。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在窥视自己的灵魂。
我很快恍惚起来,模糊之中就像撞入了什么碎片,似梦非梦间,我看见了我自己坐于一片山林之间。
此时,应该是晨曦时光,才出现的日头只是有着鲜艳的颜色,却无什么炙热的温度。
空气有些微凉,但充满了山间特有的清新之意,淡淡的薄暮还没有散去,飘荡在我身旁不远的小溪之上。
篝火已经燃尽,袅袅的青烟升腾,融入那薄暮之中,让这晨曦时光恬淡又宁静。
第一次,我发现我的长剑并未在手中,而是插在溪涧的山石之中,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而我的目光却是落在趴在我膝头的一个女子身上。
我看不清楚她的容颜,却能感觉自己内心的一片温柔,似乎要化开整颗心。
她还在睡着,我能够感觉她很疲惫,忍不住手指轻轻的触碰她的脸,传来的温热柔软感觉,让我沉迷。
却换来了她的几声轻笑,软糯的声音,轻唤了一声:“傻子。”
我似乎有些局促,收回了自己的手,却被她坚持的抓在了手中,轻轻蹭着我的膝盖说到:“我早醒了,只是这样的晨光太好,太安宁。又能偎着你,我舍不得睁眼。”
“我要走了。”心中明明就是一片温柔,我口中吐出的却是这样僵硬的话语。
她却也不挽留,只是轻轻的起身,走到溪边,涴了一段青绸,又返身回来为我擦脸,语气柔柔:“我知道你要走,只是也不至于匆忙的连脸都顾不上擦,这还有血迹。”
我抓住了她的手,不容她再为我擦脸,只是低声说到:“你我还是不好太过亲密,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心中流过了一丝疼痛,脸上却是越发平静且若无其事。
可她却是抓着我的衣襟,执意的要为擦去左边脸颊上的一丝血迹。
若是要挣脱,也不是挣脱不得,话语再硬,神色再冷,内心若是不愿去挣脱,又怎么能挣脱?
我任由她为我擦脸,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她不理会我,只是轻声说到:“君心若如坚石,我亦强求不得。昨夜,能许我一丝温暖,已是感恩不尽。我道虽是道不同,可有一天是否能情相同呢?这天下万物,谁的感情又不是感情呢?”
我不言语,是无法言语。
抬头望去,那日头已经脱去了那一抹鲜艳的橘红,变得有些热度了。
“走吧。只是昨夜一场大战,山林之中少不得又是戾气重重,你剑下未曾留情,也不会留情。我知道。但是否能在这里诵念一篇《抚魂篇》,消解一番这山林里万事万物的戾气,安抚一番呢?”她轻声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