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的时候,林清安方才脱下外衫,并在她的后颈一带看见了那密密麻麻的暧昧红痕,初看时虽像疹,可凑近一看,只要是个明白人都能猜得出是什么。
可是这红痕她又是何时染上?甚至那人的目地为何?
她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那人的脸,可又飞快的摇头否定,唯那紧抿着的红唇,仍泄出了她的不安。
因着这次休沐和中秋撞上,故而放了七日之久。
等中秋那日到来时,阖府上下都换了新的花灯,就连那菊花也买了好几盆放在院子里头。
落梅院中
“妻主,你帮娇娇画的眉真好看。”正拿着上镶了好几颗祖母绿靶镜的谢曲生看着那新画好的眉,笑得眼眸弯弯如月牙,唇角翘起来的那抹孤度一直未曾消散。
“你们男子出个门都要那么麻烦吗?”林清安搁下画眉的笔,不由来此一问。
“男为悦己者容,妾身打扮得好看,自己看着心里舒服,妻主看着不也是高兴吗。”
“话虽是这个理没错,可我觉得男子素着一张脸也是极好的。”林清安见他唇上抹的口脂过重,下意识地为他拭去,可那手非但擦不干净,还被弄脏了。
好比他爹就从未在脸上涂抹过任何东西,往日里也是一身素衣白玉簪居多,偏生他就喜欢把娘亲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还画了男子的那一套妆面,可她不可否认的是,那样也是极美的。
檐下挂着的那串青铜风铃被风吹得左右摇晃,铜芯则发出‘叮当’的清脆悦耳音。
“妻主可是在想什么,刚才妾身喊你那么多声你都没有反应。”谢曲生见她居然光明正大的看着他还会走神,也有模学样的掐了她的脸一把。
林清安拍开他的手,身子微往后微挪,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过是想到了这中秋一过,这天马上就得冷了,到时不知爹又会带娘去哪里过冬。”
“爹娘不是在江南吗?”
“他们只是偶尔回江南那边小住一段时间,剩下的时间里就连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若非那次爹突然修书一封,她怕仍是那不知情者。
林清安见到这人还掐着她脸时,在一次拍开后,略带几分无奈道:“还有你先去换衣服,要不然等下去看花灯时的好位置可都得被其他人给抢了。”
现在才刚未时点,距离太阳落山时还不知有多久。
“那妻主过来帮妾身挑选衣服可好。”谢曲生想到等下的灯会,连人也带上了几分期待。
“我看你身上穿的这件倒是挺好的。”林清安见他那不是大红就是大黄的衣服,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来。
“这是在家里头穿的,哪里能穿去外面。”虽然这衣服的料子也是极好的江苏蜀锦裁剪而成的,可哪里能一样。
“可我瞧着都差不多啊?”只因她直到现在,不但分不清他的那些衣服料子就算了,就连他用的那些胭脂水粉颜色都分不清。
那些桃红,粉红,胭脂红,牡丹红,山楂红,不都是红吗?为什么还要分那么多种类,真搞不懂男人。
“哪里差不多,分明是差很多。”谢曲生回想起她前些天给他带回来的那盒芭比粉唇脂时,突然明白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