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瞻挨打了。
齐景詹动的手,良澄卖力鼓掌加的油——在心里,他担心把池瞻逼急做出不理智的事,他显然脑子已经坏掉了。
齐景詹不愧是曾经让程嘉懿这个三好学生都牙痒的校霸,动起手来池瞻根本招架不住,没几下就被打趴在了地上。
“冷静了?能好好说话了?”齐景詹居高临下,桀骜的眉眼泛着冷意,“你应该庆幸不是年轻时遇到我。”
池瞻趴在地上面色难堪,眼里掠过屈辱,却知道齐景詹不是唬他,他年轻时的确出名的疯,隔着好几届学校里都还有他的传闻。
齐景詹淡淡道:“起来,别装死,既然要谈就好好谈,跟上。”
他走回良澄身边,拉着他进了农场。
距离农场大门不远的地方是刚改建好的待客厅,桌椅板凳齐全,足够他们坐下来细谈。
池瞻在两人后面进来,面色沉郁。
“坐。”齐景詹大马金刀挑了主位坐下,随手捏了几根桌上摆放来招待工人的烟丢过去,“你既然有那些记忆,就像个成年人一样坐下来好好说话,没必要故弄玄虚。”
池瞻已经不震惊他知道这么多,目光落在良澄身上,心头一时掠过些许不满,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胆大,竟然就这么大喇喇随便跟人坦白。
冷哼:“你想知道什么?”
良澄翻了个白眼,都被打趴下了,还想着挑拨离间。
齐景詹捏了捏他的手,目光冷淡:“我不想知道什么,我想你也不知道什么,如果它这么轻易让你通晓未来,你现在也不用坐在这里,早就成了吃着皇粮的座上客。”
池瞻脸色阴沉了一瞬。
良澄轻咳一声,缓和气氛:“其实我早就想和你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正好今天也是一个机会,你先别着急生气,先听我们说。”
他看向齐景詹:你先说还是我先说,齐景詹示意他先,就一点头:“行,我先说,到时候你再补充。”
他略想了下,说:“心知肚明的那些事我就不摊开说了,谁知道它是不是时时刻刻在背后偷窥,既然你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何必冲着我不放?”
他直视池瞻:“你就真的完全接受了这些多出来的记忆?万一是虚假的是捏造的呢?在这之前,你明明喜欢的是乐舒,至少有十年了吧,就因为突然冒出来的记忆改变了?你一点都不怀疑,不挣扎?”
“我不信它给你的那些记忆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是清晰的,肯定只是一些片段,如果这么轻易就接受,你觉得你还是你吗?”
池瞻眉头渐渐拢起。
良澄严肃道:“你难道没发现你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吗?以前的你虽然在感情上优柔寡断了一点,但还在人能理解的范围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他打趣了一句,将气氛拉回来,继续说:“撇开对感情的处理不谈,这种事也没法保证每个人都能做到十全十美,其它方面你都是很不错——”余光一瞥齐景詹,话音生生拐了个弯,“——正常的,可你看,自从你被它影响到之后,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不说礼貌风度,理智都没有了,霸道总裁附体似的,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池瞻脸色渐沉,夹起一根烟点上:“所以?”
“我觉得不行,不可。”良澄干脆利落坦诚自己的想法,“我当初恢复理智的时候发现我根本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喜欢你,我喜欢的明明就不是你这个类型,你也明明喜欢的是乐舒,莫名其妙就对一个三年都不来电的人真香火葬场,喜欢一个人那么久,怎么可能突然说放下就放下,逻辑就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