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钟离述又发病了?相因看了眼日头,不对啊,没到戌时,他不该转变状态的啊。
相因正想站起身来,可蹲了太久,小腿发麻,一个趔趄,就要跌倒在地,钟离述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腰,带着力道将她拉了起来。
“太子,你……”她正要解释一番,难道是他发现东西丢了?
钟离述又往前走去,相因还以为他也要把许大虎也拉起来时,他却突然伸手一推,许大虎跌倒在地。
相因下意识跑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钟离述却撅起了嘴,委屈地问:“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玩?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和我玩了吗?你不给我做好吃的了吗?”
听到这熟悉的天真烂漫的语气,相因松了口气,太子还是那个傻太子,这就好应付多了。
她边把许大虎拉起来,边哄道:“我当然喜欢你呀,我最喜欢你呀,怎么可能不跟你玩呢?”
钟离述大力把她的手拉过来,道:“不许拉着他。”
相因道:“好好好,我以后只拉着你好不好呀?厨房里刚蒸着荷叶糯米鸡,我们去吃好不好?”
相因偷偷给许大虎递了一个眼神,让他快趁机溜走,又马上举手拦住钟离述的视线,道:“好了好了,我们快去吃吧。”
“那个人是谁啊?”
“是我一个朋友,我只是跟他说几句话而已,并没有跟他一起玩呀对不对?钟离述你这么风神俊朗,又这么有才学,我怎么会跟别人一起玩哈哈哈……”
钟离述脑中的一根弦“嗡”地响了一下,丝弦颤动的余音很快消失不见。方才这句话甚为耳熟。
“吾儿风神俊朗,又颇具才学……”
是谁跟他说过这句话来着,他用力去想,可太阳穴突突地疼,只得放弃。可他觉得这句话是一个对他顶重要的人说的,他却想不起来是谁,不禁有些伤感。
虽然钟离述不记得另一个‘他’,可隐隐约约却还是受到另外一个自己的影响。
相因又敷衍地夸了他几句,钟离述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满意地拍了拍相因拉着他的那只小手。
府外换了布防,钟离述行动就更加自由。为了感谢那日厉敬璋的解围,特意登门拜访。自然,还是得晚上才能行动。
只是他和陈相因都没想到,这么晚了,将军府上竟然还有女眷。
厉敬璋长年征战在外,府中一切从俭,除了贴身的侍从二人,并无侍女,更别说其他女眷。
三人落座后,便有一个小丫头蹦了出来,殷切只给大将军一人倒了茶。
钟离述和厉敬璋面面相觑,这小丫头忒也不懂事,见到他们商量正事,不知回避不说,姑娘家家这样热切地往男人身边贴,而且如此明显,钟离述不觉好笑。
可等那小丫头转过脸来,钟离述大吃一惊。来人是陛下唯一的胞弟、也就是钟离述皇叔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比公主还要尊贵的郡主。
“大将军,听说你凯旋归来,我三日前就到都城了,你看,我给你布置的房间可还满意?”郡主自信满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