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范理哲并不会治伤。把人回远山斋后,将北远遥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脱了他的衣服,将自己的常用药只要是功效是治外伤通通的敷在了北远遥的伤口上。
北远遥身上很多伤口,口子、窟窿应有尽有,还有好些旧伤伤疤。范理哲将自己所有的外伤药都用完后,有剪了些干净的白布条当纱布使用给北远遥裹了伤口,过完后一看这哪里还像个人简直就是个活的木乃伊。
身上处理完了后,见北远遥满脸的血就剩两个眼睛还露在外面,范理哲心想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打了清水给北远遥把脸洗干净看看脸上是否还有伤口?硬是洗浑了四盆水范理哲才得见北远遥的庐山真面目,一张绝美的脸,让一个男人都觉得美的脸。
见北远遥脸上并无伤口范理哲也就作罢了,给他盖好了被子。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活着现在就看他自己了。
北远遥醒来后已是三天过后,醒来后睁开眼看着自己不熟悉的环境,动了动身体完全施展不开,不由得挫败万分终是没能为师父报仇雪恨最后还被人抓了,万念俱灰。
北远遥照常进屋查看北远遥是否苏醒,心想这已经第三日了再不醒怕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躺在床上的北远遥听见了开门声,心生一计打算来个鱼死网破,拼了命也要杀了害师父的狗贼,所以他佯装自己还在昏迷中等那人一到床边他便跃然而起掐住他的脖子活活掐死他。
范理哲哪知这些跟平常一样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北远遥的鼻息,探完鼻息后又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脉搏,见他脉搏薄弱心底便也有了个判断,伸手给他盖好了被子无奈的道“你且安心去吧,下一世再好好来过吧。”
做完这一切他也打算离开了,现在他得去告诉观主自己这有个亡魂需要做法事。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北远遥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内力挣开了束缚,也不看眼前人是谁只是伸手就去掐人家脖子。范理哲被掐得喘不过来气了,手脚并用地挣扎,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反倒要谁杀我,真是农夫与蛇。”
北远遥听到范理哲的话后,渐渐地松了手,等他完全放手后范理哲已经因为缺氧瘫倒在地了,不断咳嗽。
北远遥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看着眼前的范理哲,记忆重回脑海,原来是真的有人救了自己,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自己不甘心大仇未报就死去的臆想。
误会解除,范理哲也缓过劲来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脖子疼得厉害,走到镜子前面一照脖子上的手印赫然在目,怪不得这么疼这人是下了死手要掐死自己。“你既已醒了便下山去吧。”
昨晚那帮贼人定还在山下守着呢,此时下山怕是羊入虎口。所以北远遥便一不做二不休的赖上了范理哲“恩公救我性命如此大恩大德我还未报怎能轻易离开。”
范理哲瞟了一眼北远遥,复开口道“你我不是一路人,咱们还是早散了的好。”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往山下观中走去。
范理哲虽对江湖事宜不甚了解,但是却已明了这江湖人士和朝廷中人是万万不同的,朝廷里的人再怎么尔虞我诈,相互算计但是却有个致命的缺点便是‘家族’。
家族的荣辱与兴衰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朝廷势力往往盘根错节、彼此牵制,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将事情做绝。
但是江湖人士却不同,他们过的生活虽说潇洒恣意,但是因为少了家庭的牵绊做起事来往往是不计后果的,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带来无尽的后患,所以范理哲是绝不会留一个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的。
到了晚上范理哲估摸着北远遥已经离开了,便回了远山斋。道观的生活其实和皇宫里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孤寂一样的冷清,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做没人关心你的生活。
范理哲以往回了远山斋不是直接睡觉就是先看会儿书后再睡觉,日子一复一日的枯燥的过着。但是这晚回来却不一样,屋里灯火通明,厨房的灯也跟见鬼了似的也亮着,要知道这厨房范理哲压根从未进去过。
推门进屋,北远遥做了一桌子的菜,桌上摆着两副碗筷,他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撑着下颌在等着“你怎么还没走?”
范理哲语气不是很好,明显是在质问。
北远遥自动忽略了范理哲语气中的怒气,笑着道“恩公回来了。还未吃饭吧?我下午看厨房还有些干菜便做了这些,恩公尝尝是否合胃口?”
范理哲根本不听他这些,走上前去直截了当的对北远遥说道“请你离开,我里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