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比失去更叫人难以忍受的,是失而复得的美梦,不过一场虚影。
李珂亦哑声道:“我这样对她,她竟然还是想跟我走。”
沈呈张大了嘴,惊了惊,“所以殿下……”
“我恶语侮辱了她。”李珂亦垂头丧气,憔悴形同槁木,声音颤抖。
沈呈看他强撑着的状态惹得心里也挺难受。
“殿下哎,你就是想太多了,她为你守寡不好么?没叫她殉葬就不错了,你还操心她守寡,那是她该做的……”
李珂亦瞪了他一眼。
沈呈赶紧闭上了嘴,又忍不住道:“殿下啊,你最不应该的就是替她做决定。”
东宫里。
“走了?”
凤艳点头,“是的。”
孟轻棠迷茫的看四周,东宫再不是能容下她的地方,“那我去哪儿,我能去哪儿?”
“太傅府,”凤艳道,“殿下为你安排好了,你今后就是太傅府唯一的孙小姐。”
“呵,”孟轻棠不明白了,“他不娶我,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凤艳低头,“我去收拾东西。”
孟轻棠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去拿点首饰变卖了,找个好去处吧。”
“主子,我不想离开你。”
从娘娘这个称呼,到主子,听起来也没有多大区别。
孟轻棠叹息,“好,不过我不想去太傅府。”
“哦,好,我去帮主子收拾东西。”
“不必了,李珂亦给我的,我只留你,别的都不要。”
凤艳一愣,“主子好歹拿些珠钗首饰的,殿下还给主子留了一箱黄金,主子就算自己不在意,可小殿下将来哪儿都要用钱……”
“那就留给那孩子吧。”
孟轻棠生硬得笑了笑,她眸间如万物萧瑟的冬夜,又下了一场冷雨,“他们做了个一模一样的百岁锁,可他们却不知道,朝儿的百岁锁早就没有了,那孩子不是我的朝儿。”
凤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