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气阴沉,随时都有倾盆大雨的可能。

    余姚起床送余家年坐公交车,本来她想把他送到火车站,但余家年也对余姚识路的本事感到担忧。

    没有煽情,没有伤感,叮嘱几句,余姚看着他上车离开。

    这或许会是他们父女之间最恰当的相处方式。

    而她也在余家年上车的一刹那突然回忆起,他也不过是刚刚痛失爱人。

    一时间,她有些难过。

    “又,见面了。”

    余姚闻声看过去,封勤穿着一身运动服,看样子是晨跑回来。

    他还是像昨天一样,笑嘻嘻的,让余姚一时间有些恍惚。

    “昨天我们见过。”对方以为她忘了自己,提醒道。

    “你好。”余姚恢复平静的神色,她短时间里想了很多事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能因为出门在外就失了本心。

    昨天在地铁不过是个意外,即便有初来乍到的惊奇,但也是人之常情,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她也终究要适应环境。

    人也一样。

    “怎么自己一个人?”封勤显然是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这么丰富。

    余姚走下站台,和他面对面站着,天气有些闷,她的头发已经再次长到肩膀,披散着,让她有些烦躁。

    烦躁的还有眼前这个人,阴魂不散。

    “你不去上课吗?”余姚冷冷地回他。

    对方一愣,察觉到了她的冷漠,但这让他更觉得好玩儿,似乎捉弄余姚是一种意外收获。

    但这么想着,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现在只等拿毕业证了。”

    “哦。”余姚尴尬,还是强装镇定。“再见。”说着,她扭头就走。

    封勤跑着跟上来:“真巧,我也是这边。”

    余姚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觉得他有些欠揍。“你不是住对面吗?”这么问着,她也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我还没跑完。平时在学校,周末在家是要跑完五圈才可以。”

    “那你跑了几圈了?”

    “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