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经常开你玩笑,但是希望你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比如个人感情不要牵扯到基地关系,床上的矛盾也不要造成什么外交事件之类的。”嘉丽歪着头,一脸趣味地看着希恩,“除去这一点点顾虑外,嗯,你俩倒也不错。”
希恩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指甲痕迹,无力地解释道,“我们只是打了一架而已。”
“哦豁,床上打架。”嘉丽啧道,“谁不是呢。”
希恩:“……”
“我知道你的心思。”嘉丽道,“但遇到一个充满魅力的人后,改变了以前的某些想法,这又不丢人。就像我,这么讨厌地球人类,不也栽在莱茵身上了吗?”
“我看着更像莱茵栽你身上了,蔷薇星的危险谁都清楚,你却让他亲自去。”。
“其他人做事我不放心。他除了是我的情人外,还是基地的少尉。而我除了是他的情人外,更是基地的统帅。”嘉丽扭头,看着掠行艇徐徐下落,“虽然我特妈的干够了。”
掠行艇最终穿过一个白色光环,如果有人从太空中往下看,会发现掠行艇突然消失在了虚空中——这里仍是空间站的一部分,一个跟莫比乌斯环相勾连的另一个环。但没人知道这一部分的存在,因为它是隐身的。
掠行艇又穿过一个白色光环,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处圆形密码门处。
嘉丽跟希恩从掠行艇上下来。圆形大门感应开启,俩人进入缓冲区消毒更衣。随后穿过层层隔离带,进入了最终目的地——一处生物实验室。
“每次来这里都让我感觉很不爽。”嘉丽走在前面,最终停在了一个休眠仓前,“它好像在召唤我,迫不及待让我进去一样。
休眠仓里的是一个人,从生物学角度,也可以称之为一具尸体。
上一任统帅的尸体。
他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每一任统帅的归宿都是如此——前半生看似琐碎且无聊,直到基地遭遇危机时,再献祭般进入这处休眠仓。在休眠仓里,他们将不再照顾这副累赘的躯体,而是将所有的能量集中在大脑。
休眠仓的另一端连接着信号发生器,在遭遇危机时,统帅的大脑会发出强烈的意识,经过休眠仓的解析后转换成信号,并先后启动分布在空间站、星甸和殖民星的各个接收端,对基地实现真正的管控和保护。
对人类来说,听着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如此——西尔维亚家族的一个人便可以保护好一个基地。
这不单单是人种的差距,更是科技的碾压。
当然这也需要条件辅助,比如空间站的中心磁场和星甸的电力发生器等好东西,另外也需要牺牲——统帅一旦进入休眠仓后,躯体便会逐渐死亡,只留大脑活动。等这一任的统帅脑死亡后,下一任会有感应,并在危险来临时替换上去。
“父亲的意识在衰减,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到我了。”嘉丽在休眠仓外,歪头朝里看了看,“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来看我,希恩。”
“我不会答应你这个的。”希恩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进去。如果我死了,你倒是可以把我放进去,时常来看看我。”
“那就太不可爱了。”嘉丽切了一声,“这破玩意儿我已经看了六年了。”
她把手放上去,希恩站在她的身后。
往年的时候,嘉丽都是自己过来,她会跟父亲的休眠仓说说话。虽然并不确定那个残存的大脑是否能够感应到,但说实话,她并不在乎。她有时把这个当成自己提前熟悉日后命运的过程,有时候则是仅仅来发一顿牢骚。
今年希恩肯陪她一起,这让嘉丽很高兴。
“你当时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嘉丽道,“我一直很困惑。其他人不知道这里的路径,父亲也不可能带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