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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的一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车驾稳稳停在府门前,在亲从的保护下,李少游慢悠悠地登上台阶,命叩门。
“我父亲呢?”对着闻讯来迎的府中管事,李少游稍显慵懒地问道。
“正在东厅。”
厅堂间,灯火通明,大汉国舅、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李洪信,正搂着年纪尚幼的宠妾,饮酒用膳,看起来,很是舒适惬意。
走进堂屋,见到这副情景,李少游眉头蹙了下,唤了声“爹。”
“大郎回来了。”李洪信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没个为父的样子,手仍摸在宠妾的腰身上。在好色上,这父子俩,实则有得一拼。
李少游悠哉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今夜得闲暇,回府探望一番。”
目光扫过酒食美妾,李少游语气间带着不满“官家倡导俭约,朝廷禁酒,我不是提醒过,不要铺张浪费,更不要违禁”
“你还敢教训起乃父来了!”李洪信哪里受得了这“逆子”的语气,顿时怒道“怎么,你还想去举告于我?对了,你不是正管着武德司,正给你立功的机会?”
武德司,这个成立不足两月的特务机构,已初显其名。
见状,李少游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有点无奈道“大人言重了。只是国家尚且拮据,我们身为国戚,如恣意无忌,这不是带头打官家的脸吗?官家心恶东京奢靡风气,恐怕将行整治。如不收敛,恐受其过。”
在李洪信看来,李少游此言,才像个人话,拿出了在美妾腰身上活动的手,嘀咕道“要说皇亲国戚,那刘信可比我张扬多了。堂堂皇叔都如此,我一外戚,怕什么。”
李少游有些无奈,他这个父亲,当真庸人一个,没有一点眼光。若非有太后李氏的关系,估计一辈子都只能混个中低级军官,哪有能才居此高位。
“我今夜回府,还就是为了皇叔刘信之事!”
听他这么一说,李洪信来了点兴趣,问“刘信有何事?”
李少游目光瞥向其身边的美妾,李洪信会意,当即吩咐其回房,不忘安抚一句“稍后我到你那里过夜”
“说说吧,怎么回事,要你亲自回府。”
又屏退两名侍候的仆人,独余两父子了,李少游方才说道“刘信在军中肆无忌惮,专于刑杀,残虐士卒,已为官家所厌弃。此前,尚需以之制衡史宏肇,而今史宏肇守洛阳,而刘信仍不知收敛”
“难道官家会对付刘信?”李洪信听出了点东西。
李少游点头。
“那可是皇叔!”李洪信诧异道。
“父亲也在军中,难道不知,任刘信再折腾放肆下去,若惹得将士怨气爆发生变,那可就非同小可了,严重点甚至可能动摇江山。以官家的睿智,纵使是皇叔,难道还会纵容他?”李少游道。
“这倒也是。”李洪信微微颔首。
见李洪信跟上了思路,李少游继续说“而今,史宏肇以西京留守遥领侍卫都指,刘信欲以己代之,成为名正言顺的禁军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