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夏侯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怎样在床上干躺了大半夜。

    他甚至没有勇气在临走前,再看一眼那红衣女子。

    他害怕自己心里一软,就把自己所有的承诺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开,强行将她带回去成亲。

    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到底还是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将他拦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天还不亮,他起身带上十几个自己的亲兵,赶在第一缕阳光照进比丘城的时候,从城门踏马离开。

    临出城他看了看自己身后跟着的亲兵,咬了咬牙又留下来几个。

    “你们几个跟我走,剩下的全部留下帮公主!”

    几个亲兵不满意,跪在地上恳求他带上他们。

    “殿下这一路千山万水险阻重重,您身边只有这几个人实在太冒险了,还是让属下们跟您一起回去吧!”

    “是啊殿下,您已经将所有的兵力所有的权利,连您身边的暗卫都留给了安赛雅公主,您身边统共就我们几个,不能再少了!”

    “殿下,求您让属下随行护驾吧!”

    夏侯璟冷眼眯着他们,声音前所未有的冷硬。

    “我堂堂璟王,无冤无仇谁能把我怎么样?倒是她,我们大夏朝和吐蕃部向来交好,不得不帮,这也是皇上下的圣旨,难道你们要欺君抗旨吗?”

    “可是殿下……!”

    “别可是了!”夏侯璟斩钉截铁。

    “本王已经决定,你们几个留下吧,其余的跟我走!”

    说着他踏马扬鞭,沿着朝阳照射进来的方向匆匆离去,他拼命地驾马前行,好像再慢一些就再也难离开一样。

    城门外那几个被带出城门又最终被留下的几个亲兵脸上满是沮丧,可殿下的话又不能不听,几人只得低着头生着闷气,重新进城。

    夏侯璟离开时,始终没有回头。

    如果他能回一次头哪怕就一瞬间,他一定能看到比丘城的城墙上,站着一个红衣少女。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消失不见的那一刻嚎啕大哭,剜心挖肝似的,连骨头都是痛的。

    而那个红衣少女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踏马离去连头也不曾回的少年,心里又是怎样的苦涩和疼痛。

    他们就这样错过了,再说什么,为时已晚。

    ……

    夏侯璟离开后,比丘城中的事态并没有好转,甚至比先前还更严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