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夏渝州吸了口气,自己咬的时候不觉得疼,这会儿挤着反倒疼了。

    司君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何顷好奇地凑过来看,一惊一乍道:“你咬完之后没有舔过吗?”

    但凡吃荤的血族,如果没打算杀死猎物,在咬人之后肯定会舔一下。这并非是出于对美味的留恋而做出的嘬筷子行为,而是为了收敛血洞加速愈合。如果没有舔那一下,伤口就愈合得很慢。

    “没……”夏渝州一句话未说尽,就感觉到手臂上忽然贴了个温热湿润的东西,僵硬地转头,就见领主大人珍而重之地端着他的胳膊,轻轻吻住,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舔了那红色的“爱”字。

    司君的动作十分讲究,蜻蜓点水,色而不淫,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他的舌头,看起来仿佛是“吻手礼”的变种。

    不仅是指尖颤抖的夏渝州僵住,旁边的何顷、周树同样呆若木鸡。

    原本就是想撺掇

    领主,但是还没等

    撺掇领主就自己上了以至于没有发挥余地的何顷,默默退开两步。扭头瞧见走过来的自家二哥,立时提着护士裙啪嗒啪嗒跑过去,假装自己从未出现过。

    周树默默把口罩拉到眼睛,深觉自己就不该来。

    “我去车上等你。”周树戴着眼罩原地转身,闷声闷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

    夏渝州抱回手臂,毛毛的看着司君。刚挤兑这人失而复得不知道珍惜,这就马上给他演一出“如珠如宝”,怎么看怎么诡异:“这只就不必了,我自己舔。”

    司君也不勉强,慢条斯理地重新戴上手套,拉开车门请他上车。

    “你是想表达,你不是不珍惜,是么?”夏渝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情商飙升,火光电石间明白了司君的意思。这人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珍惜的,只能做出个以前决不会当众做的动作来示意。

    司君有些惊讶地抬眼:“我只是怕你懒,回去留疤。”

    夏渝州:“……行吧。”

    最后,夏渝州也没上司君的车,任由弟弟载着他在深夜的五环上狂奔。飙升的情商还是没能让他参透司君的意思,这人说话简直比先祖手札还难懂。

    “艹,烦死了!”夏渝州趴在车门上,张开嘴让五环的寒风灌进自己的嘴巴醒醒脑。

    到底不是什么?

    不是不珍惜?

    不是在犹豫?

    喝风喝到打嗝,夏渝州缩回脖子:“周树,你说,嗝……我跟司君是不是不合适啊。我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嗝!”

    周树甩甩被风吹乱的红毛:“别问我,问就是不合适。”

    “嘿?”夏渝州敲弟弟脑袋,“会不会说话,劝和不劝分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