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无咎悲痛欲绝的背影,霍桑心虚:“咳,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明明之前发挥挺稳定的,要不然,我赔你一把。”

    站在一旁的方无寰轻轻笑了笑:“不用赔。”

    青年立在藤萝架子前,一身杏色的衣衫被风吹动,是水一般的温柔。他垂下手,颇觉好笑的将扇子从方无咎手里拿了过来。

    石桌上摆着金墨,他将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交到霍桑手中,在后者还在发愣的时候,俯身握住她的手腕,提笔在扇面上题了一句诗:

    美人如花隔云端。

    字迹行云流水,端的是行楷的波磔之美,右行形如燕尾,起笔切如蚕头,行笔波势附仰,一气呵成,绣于扇上。

    笔尖离开扇面,杏衣青年便飞快地松开手,耳尖带着一丝丝绯红道:“真正的美人应该是世间难见的绝色,又怎么会出现在扇面上。因此一句‘隔云端’,留人揣测吧。”

    “正是,正是。”

    霍桑如梦初醒,连忙转头朝着方无咎眼神真挚道,“如师父所说,美人我是给你画了的,只不过她是世间难得的绝色,因此你见不着她,只能隔着云端以慰相思。”

    “……”

    方无咎觉得自个儿被两个人给哄骗了,偏偏二弟正直,霍桑信誓旦旦,让他无处申辩。

    他想起方才两人配合得当的样子,同握一支笔的亲密,摸了摸下巴,也不知出于何目的地开口:“这么看,你们俩还挺配的。”

    于是乎这个流言就从方无咎这个大嘴巴这里,津津乐道地传开了。

    美人如花隔云端。

    这本是弟弟随手提字给哥哥的,却传成了二人之间定情的诗句。

    这年头有什么比桃色八卦更加引人谈论的吗?

    傅清折断了手中的笔,若无其事的扔到一边,重新收拾笔具,拎着画册,就去找了方无寰。

    他风轻云淡的表示:“我也要学习笔墨。”

    方无寰性子随和,旁人提出的要求很少拒绝,便让他跟霍桑一起学习。

    于是等到霍桑哼着歌来到学堂,发现自己的座位旁边多了一个傅清,差点儿呛到口水:“你来这做什么?”

    傅清:“跟你一样。”

    霍桑心头警铃大作,“你难道也是为了送人?”

    傅清心一冷,嗯了一声。

    霍桑险些就要以为他是发现了撬墙角的事情,但仔细揣测他神情,又觉得不像,于是便警惕地往旁边挪了挪,口气生硬地警告他。

    “你不许动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