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对燕赤霞的请求,也不是什么事,就是帮他和知秋一叶去跟傅天仇提亲,求娶傅青风与傅月池两姐妹。
说实话,去提亲也没什么事,但有一桩却是不美,那就是傅青风已经早早被指腹为婚,许配给傅天仇的一位朋友的孩子。
虽说已经有了婚约,但是经过这么一场下来,宁采臣没有聂小倩的牵挂,却是跟傅青风生了很大的情愫,因此大胆示爱,而傅青风也在与他的共患难中倾心不已,决定抛开外因,叫他来求燕赤霞去提亲。
燕赤霞虽说为人孤僻,但是身有剑术,又曾为天下第一神捕,身家人脉深厚,由他去说项,再加上傅青风恳求,必然能够成功。
虽说口头上不愿意,但是燕赤霞其实不拒绝这事,只是嫌麻烦,在宁采臣左右横求,又许了小话之后,这位大胡子也就顺势应了下来,拉上弥勒傍晚一同去求见傅天仇。
傅天仇公务繁忙,也仅傍晚时分有些空闲,嗯,这是傅青风托宁采臣说的情报。
弥勒和燕赤霞求见时,这位兵部尚书正好用过膳,在喝茶消食,见到来访的两人,也就势请茶。
“好茶,傅大人,近来忙些什么?”弥勒喝了一口茶汤,感受了下唇齿间的香气,笑着跟傅天仇套近乎。
“近来北方瓦剌颇不安宁,时有南侵之象。”傅天仇叹气连连,他最近确实在头疼,朝局不安啊!
“真要打么?”燕赤霞正捉摸着怎么开口,听着傅天仇颇沉重的表情,不由得竖起精神,无他,因为战端一开,非同小可。
“怕是如此,大宁承平日久,如今先帝驾崩,虽说太子继位,但安东都督屡有反意,朝政时局不稳,只怕……”傅天仇抿着嘴在作坏处想,毕竟现在时局这样,外敌肯定会来捡便宜。
“为何不早作打算?荡平北虏?想当年,瓦剌可是被太祖逐出中原,而后庄宗时期,武宁公又屡次北击。”燕赤霞有些忍不住,大宁败落到这种地步了么?
“不是不想,而是不可,如今大宁军纪卫所败坏,更重要得是,朝廷府库无钱,被蛀空了。”傅天仇摇头叹气,不是不想,而是有心无力了。
“若真是钱财的话,其实我倒有个法子。”弥勒见傅天仇长嘘短叹,忧心仲仲,却是忽得开口。
“怎么?小师傅莫不是要给老夫一个招财进宝的法咒,叫老夫财源滚滚!”傅天仇听着短发和尚的话,不由抬头望着他,似开玩笑得说道。
“法咒没有,不过发财的法子,我倒真有,不过就怕您不肯干。”弥勒却是不理会傅天仇的玩笑,他是认真的。
“什么?”傅天仇见弥勒不像说笑,不由得正起表情。
“开海,华夏地大物博,却缺金少银少铜,而海外则有无穷金银,却罕丝绸瓷器,正可以物取之。”弥勒很郑重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师傅出过海?”傅天仇有些意外,随后沉下目光思考这件事的可行。
“他不只出过海,他本就是扶桑国人。”燕赤霞却是直言直语。
“什么?”傅天仇本来思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正是,小僧本是扶桑国人,扶桑国如今朝中失威,四方战乱,我因有事而渡来中华。”弥勒听着燕赤霞的话,蓦得有点别扭,但是又不好反驳!
“扶桑国战乱了么!那为何自宋末、前朝之始,至如今,朝鲜及我大宁沿海之地屡屡受侵?”傅天仇表情微松了点,而后又问道。
“小股犯境者,约是浪人海盗,又或是流寇吧!而大股犯边的,恐怕是海禁所至,商人为逐利益,引扶桑诸侯扰境。”弥勒有点尴尬,吭嗤着说话。
“竟是如此么?”傅天仇表情松了下来,细细得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