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猛然回神,慌乱地抬起袖子擦去脸颊上的泪珠,想同师弟说些什么,却见已然拔出了剑,作势朝方玉白挥去。
我心中暗叫不好,忙呵道:"师弟!"推开了他的手臂。
云洲面sE冷漠,目光森寒,似乎没能料到我对方玉白仍有维护之意。我心里又羞又窘,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握紧剑柄,恨恨地瞪着方玉白。而后一个飞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次他应当是真的生气了,连我的解释也不想听。
我呆愣楞的看着他消失在小桥尽头,心底有些惴惴,忽闻方玉白淡然一笑:"原来,他就是你的未婚夫婿?"
和师弟同行的男子瞧了瞧我红肿的双眼,又瞧了瞧我身后的方玉白,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问:"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云少侠怎么走了?"
见是上次在临城相识的青衣公子,我行了个礼。又冲方玉白勉强一笑,道:"你误会了。是我的师弟,与我关系极好罢了。"
方玉白不置可否,笑着说:"可我瞧着,他看你时,目光缱绻。对我,也颇有敌意。"
我尴尬的咳嗽一声,只能含糊地说:"你忘了吗?你曾见过他的,那时你还误伤了他。"
"原是他。如今竟长成一个俊美的少年郎了。佛法里说,成住坏空,生住异灭,造作迁流不止。我曾笑兄长修炼不到家,孰不知是我愚昧而不自知。"
我听得有些懵懂,不知如何应答。他瞥了我一眼,看见一旁还有人静候,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该走了。来日再见吧。"
风渐起,吹起了他的衣袂,将他挺拔瘦削的身材映衬得越加高挑。夕yAn的余晖将他的背影越拉越长,显得他越加清朗脱俗,仿若九天谪仙般令人惊YAn,仿佛要随时乘着清风而去。
寸心万绪,咫尺千里。
为何还是会感到痛彻心扉呢?我不是曾说要忘了他吗?
"钱姑娘?"青衣公子走上前,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心不在焉道:"公子久等了。可是来取那枚玉佩的?"
他点点头:"君子不食言,毕竟还欠着姑娘的钱呢。我此番也是游历江湖,顺道而来。"
"我并未随身带着,需回屋找寻一番。公子既是yu游历江湖,寻访名山大川,不如暂且在这别庄之内谢谢脚。"
"钱姑娘客气了,多谢你的好意。在下明日还需寻访一位旧友。如此,玉佩的事倒是不急。我观云少侠方才似乎心中颇为郁结,钱姑娘不妨前去看看。"
我撇撇嘴:"他呀,倒像我欠了他似的。明明只是同门师姐弟,Y差yAn错出了些岔子,如何能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细数起来,我对他,终不及他对我的。真是个痴儿。"
他闻言粲然一笑:"姑娘果真是个妙人。不过,若有什么误会,还是早些说清才好。否则到某这般田地,只能独自一人追悔莫及。依在下想来,他应当是十分在意姑娘。起初在凝香楼相见时,他来势汹汹,再三警告我说钱姑娘非某所能肖想,甚至亮出宝剑来。直到听闻我与姑娘不过玉佩之缘,才放下戒心来。"
听到这话,我的心中顿生愧疚,只是我与师弟同方玉白只是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却也复杂:"总归是我自己心里头没静下来罢了。"
"感情之事,向来不可奢求。钱姑娘一时之间虽会乱了心神,确定不了自己的心意,但在我们这些外人见来,你对云少侠的情谊也绝非如你所言那般浅薄。"
我的心中升起一GU暖意:"多谢公子好意,我会谨记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