餍足后,她面若飞霞靠在他怀里喘气,他拂去黏在鬓边的湿发,鼻息沉重:“还敢不敢跟我叫板。”

    乔荞呜咽着翻了个身,滚到一边,“还行,下次还找你。”

    他撑起半个身子,扳过她肩膀,昨日残红未谢,今日又添新红,脆弱纤细的脖颈连接着胸脯都盛开着大片桃花。

    男人食髓知味,埋首在她颈部深嗅,鼻尖磨挲着温热汗湿的皮肤,“骗你是我不对,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

    她懒洋洋哦了一声,“我也不亏。”

    原则被践踏,如今崩塌无几,连半点立锥之地也没有,索性跟着她一起跌落沉沦。

    化身的感‌受牵动着神‌魂,像吃了几箩筐的迷梦草,从始至终就没清醒过,指节上下游移深陷绵软的白云,温暖流泻在掌心。

    吐出一口浊气,他喝醉了般,红着眼尾带点委屈控诉:“你把我当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埋首,眼睛晶莹灼烫着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了。”

    “唉——”乔荞无可奈何,她这是招惹了个什么麻烦精啊。

    被喂饱的渣女终于良心发现,摸摸胸前的大脑袋,手轻抚他微凉的黑发,“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不属于这里,假如这‌里的事情结束,我死了,或是离开,你不就成鳏夫了。”

    她歪着脑袋笑嘻嘻:“小寡妇,小鳏夫,还真是登对呢,哈哈哈。”

    他没觉得好笑,抬起头认真凝视着她,“人死如灯灭,你所在的世界早就没有了你,魂魄寄宿新主,不管是上界还是下界,你都永远都走不掉了,你信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乔荞满不在乎:“现在活着,就好好享受,不要留下遗憾。”

    他眸子漆黑,眼底是让人看不透的深沉算计,好像因为她的话得到了什么启发,想起系统里最后那两行小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

    原本是想慎之又慎的对待,回‌到下界后再另寻机会诱她,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人打来吃了。

    情.事上虽是初次,但他身居高位,精于谋算,从来很明白攻其薄弱的道理。既然她喜欢,那他便顺从,邀她共赴饕餮盛宴。就像曾经的牵手和拥抱,当自然成为习惯,她就彻底离不开了。

    他想法总是在变,这‌会儿又开始自我安慰,也或许是被她说服。

    打定主意,他闭了闭眼,直起身子。

    腰上缠绕的纱布有些松散了,侧面又渗出血来,他雄赳赳跪在那,面对着她,像一幅残破决绝诱人深陷的画。

    “你走不了的。”他晃了晃脑袋,半张脸被垂下的长发遮掩,握着脚踝把人拖下来,小腿扛在肩上,压下去,脊背腰腹像一张拉满的弓,重复:“我不准你走。”

    ……

    没完没了,不知疲倦,每次都在洪流爆发、白光乍现时压在她耳边低吼:“爱不爱我?”

    乔荞不回‌答他不罢休,哪怕是假话也没关系,扣着她下巴来来回回‌重复一句话,不答应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