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如今的老太君是已故老太爷的续弦,只得了一个儿子,嫡亲的孙辈也唯有严轻舟一人,至于严轻寒,他是大房的独子,原本上头还有一个兄长,但在十岁那年夭折了,所以这位二公子做事向来肆无忌惮。
老太君几次三番想要管教,但每回请家法,大房就要哭一哭他那故去的嫡母和父亲,惹得族中亲老烦不胜烦,明言若不是有碍严家脸面的大过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久而久之,这货就成了严家这锅粥里的一颗老鼠屎。
袁掌事没听见苏锦对马三说的话,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是严轻寒在幕后主使,还义愤填膺地表示自己回去一定会如实告诉三公子,好好治一治这姓马的。
苏锦踟蹰几番后还是谢过了他。
送走袁掌事,已经过了饭点,醉仙楼里的客人渐渐少了起来,伙计们听说了私塾的事情,自觉小心行事,生怕触了东家霉头,上工第一天就失业。
事实上苏锦的确也心烦得很,要说起来,她拿严二实在没什么办法,不能打不能骂,也不能让法院给他寄传票。
石虎见她如此烦心,干脆说:“那我去杀了他。”
苏锦:“万万不可!”
她连忙摆手,这动不动就杀人可还行。
不过说到这,苏锦倒是想起了那位死状惨烈的钱老板,不禁咽了咽口水,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古代社会奇葩就奇葩在这儿了,说到底最不值钱的还是人命。
“像严家这样的世家,嫡系多,旁系更多,明争暗斗数不胜数,严轻寒不过是个弃子而已。”苏锦用指尖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道。
随后,她又看向一旁的石虎:“那晚县城旧巷,你也在吧。”
像是问句,但结尾却是肯定语调。
石虎沉默片刻,半晌才开口道:“……是。”
苏锦“哦”了声:“我走之后,严轻寒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人了?”
当时她那一脚,虽然说是用了点力气,但绝对不会直接废了他,况且后来在宴席上,她隐约看见严轻寒额角上有一处伤。
石虎闻言点头:“的确,那日夫……你走后,严二命人去请郎中,因事情不光彩,便抄了近道,正巧碰见了几个流窜在巷子里的难民。”
苏锦:“…………”
大无语事件。
严轻寒那个缺德玩意儿,就这还能赖上她呢?
苏锦抚了抚额,“如此一来,西山村是不必回去了,我已经在镇上看中了一处宅子。明日,你和大牛去雇几个身手好的护院来,镇上没有就去县城。”
石虎却沉声说:“可向严公子借人。”
严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