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席卷而来,窗子四敞,庭院里的阴湿雨水被这股猛烈的风斜吹在窗沿上。
几滴冰冷的雨水沾上侧脸颊,他顿时清醒过来。
只见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门间赫然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人身穿一件道袍,手拿拂尘。姜珩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这人不是左慈是谁?
“无量天尊,郎君,我们又见面了。”
姜珩心下一动,登时站了起来,将左慈迎了进来。
左慈眉目含笑,只听姜珩道:“若珩记得不错,道长与我的上一次相见,是在东郡。十多年了,实在没想到能再次见到道长。”
左慈道:“郎君想必早已猜出左慈的来意。”
“道长两次上门,都与珩身兼祸难有关。敢问道长此次可是为了相助于姜珩?”
左慈见翩翩郎君深深一躬,姿态谦卑,神态隐隐有央求之色。
他笑意越发深切,伸手去将姜珩扶好,示意他与自己坐在房中的矮桌前再谈。
姜珩暗自轻叹了一口气,与道长相对而坐,亲自给俩人各自到了一杯茶。他轻抿了口茶水,眉头忽然蹙起,歉然看向左慈:“着实抱歉,下人做事不周,茶水凉了也不知道换。”
左慈制止住他,道:“你我皆知接下来所说何事,郎君不必客套了。”
姜珩本就不擅长这等故作姿态,面露几分尴尬之色,叹息道:“不瞒道长,我不是此间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我也不过一介凡人,虽妄想逆天改命,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好友命在旦夕,我已是乱了方寸。”
左慈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态。我来此地,是知道郎君心念执着,所以,特来给你指一条路。”
姜珩只盼他快点说明才好。
但是,待左慈将这个方法说完之后,他不仅没有赶快去实施,反而陷入了怀疑之中。
“道长,这方法,当真有效。”
他觉得此法,比听天由命又强了多少?自古以来,七星续命之术就是一个传说,尝试的人极少,成功的更是没有。
左慈呵呵一笑,道:“信不信,全在于郎君如何抉择。”
“成与不成,看郎君了。”
说罢,下一刻就觉得眼前雾蒙蒙模糊起来,左慈默念一声道号,却好像直接说与姜珩听了。
姜珩满脑都是那一声“无量天尊”。不知哪儿来的一个念头,他连忙跑出卧房。
不过几日,府上有人在传,定陵亭侯鬼迷心窍,竟然开始研究巫术。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大多数人都不信,但架不住有人的好奇心,竟然大着胆子跑到姜珩卧房窗边,小心翼翼地打量里面的布置。
只见屋里帷幕全部被放下,屋里被遮得严严实实。竟然透不进一点儿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