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捂紧马甲的姜珩很有觉悟地临时抱佛脚,只想明日去学院上学能不被看出端倪。而在他连续死读了两天书之后,一身伤病还没养利索的姜珩被自家阿令拖出了院子。
“公子,你断不可如此劳碌,须要休息。”姜珩心里万分拒绝,他只想临时牢套一下自己的马甲而已。他若是这几日不恶补多些,怎能糊弄别人?
遂及下午日落后,阿令欲让他去郊钓。此议甚佳,他好垂钓,自然欣然规往。
但是,出了府邸,姜珩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问道:“那些打我的地痞流氓可会再来找我麻烦?”
阿令摇了摇头:“应该不会。那日公子你回来之后,阿叔就报官去了。”
阿令口中的阿叔就是姜家仅剩的一个较为年长者,姓高,姜珩平日叫他高叔。只是这几日,高叔出去做生意了,让姜珩的安全感大大降低。
“那些地痞流氓是不会被抓起来了?”这几天他有自己的打算,一时间竟然忘记过问自己被打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那几个打人的地痞流氓如何了。
阿令摇了摇头:“又没有证据,所以只是关了几天。”
除了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没有第三方的人能够指认打姜珩的就是这几个人。应该说没人主动指认。
姜珩闻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他还是出去钓鱼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日原身被几个地痞流氓打没气之后,几个始作俑者被吓得肝胆俱裂,连尸体也没处理就跑了。
听说姜珩“死而复生”,都是一种见鬼的心理,恨不得永远看不见他,哪里还敢招惹他。
黄昏日落之下,城郊极为静谧。蝉鸣鸟啼,夏风轻盈,加上初夏不太炎热,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最为舒爽之时。
两人很快抵达郊外湖边。
姜珩拿着一根鱼竿,自顾串好鱼饵抛了竿,便从容地钓起鱼来。至于阿令,不知打哪儿玩儿去了。
阿令不喜欢钓鱼,却又强烈要求他出来活动活动。他不禁弯了弯唇角,笑意愈浓。睫若鸦羽,眼中似有星星点点。
他捋了捋额前的青丝,朝一个地方督去,却见幽幽林间,不高不矮的草丛之中站立着一个身穿儒衫的男子,身形高瘦,模样倒也俊。
趋于本能,姜珩冲他一笑,便慢慢垂下眼睑,然后将心神聚在河水之中。
只是可惜,环境虽美,技术虽高,却钓不上来一只鱼。
姜珩登了几乎半个时辰,才慢慢站起来,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胀的腿脖子。“怎么一条鱼也没有?难不成是一潭死水不成?”
慢慢将杆子收回来,眼睛一瞄,却见那挂鱼饵的地方光秃秃的,他拿在手里看了一看,忽然看见脚边安安静静躺着的鱼饵。
姜珩摇了摇头:“人在孝期,气运不好。”
他想到这里,忽然自言自语道:“古人规定服丧期间不能喝酒吃肉,不能歌舞作乐,不能娶妻纳妾,不能行房事,不能访友做客。对亲友送来的红白请柬,可不置理。做官的还要辞官,回家为父母服丧守孝。”
“钓鱼算不算是作乐?阿令要我出来不是叫我做不孝之人吗?”
“罢了,此爹非我爹。下不为例,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