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招安,又不敢招惹官府,如此算个什么交代?!”
鲁智深尽管一头雾水,仍是不妨碍他处处质疑。
王伦拍了拍鲁大师,示意他稍安勿燥。
他不是不敢招惹官府,区区金乡,小县而已,便是以梁山以前的实力也可荡平无疑。
只是此举痛快是痛快,便如那及时雨宋江,王伦心里忌惮,可真个没法子除了他去?
然后呢?
直接站到朝廷、江湖两个体系的对立面?
眼下虽是聚了一伙人,可大宋天下山头多了去了,只要不公然叫嚣,朝廷自是喜欢太平无事。
宋江彼时落难,江湖中人见了,哪个不是纳头就拜?此人犹如暗夜明灯,便是武松等人一开始不也对他视若神明?
眼下重要的不是快意恩仇,而是打好基础。
若是由着梁山顺着原轨迹发展,稍有实力便四处征讨,那么最终除了招安、造反还有别的路可走?
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最先烂!
大宋国运未尽,金、辽尚未分出雌雄,若不趁着大好时机巩固自身,风云起时,梁山就只能随风飘摇,失了主心。
王伦耐着性子与鲁智深、林冲细细分说当今天下形式,点明眼下发展时机。
又拿了十节度旧事作为例子,直言自己绝不会走他们老路。
十个节度使表面风光,麾下兄弟还剩下谁?
便是他们自己,也不过被朝廷视如看家走狗一般。
一席话,说的林冲深以为然,只鲁智深兀自不服,可一时又找不到错漏反驳,直把个鲁和尚觉得心中气闷。
只见他站起身子大喊了几声,似是想要排尽心中抑郁,王伦起身站到花和尚的面前,直视他的双眼,正色说道:
“俗话说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大师心中最是无私,不妨且在梁山,日日盯住王伦,日后但有行差踏错,大师尽管当头棒喝!”
鲁达闻言,双眼一亮,这才有了笑脸,哈哈一笑,大步离开:
“好!那洒家就睁大了这双眼睛,定要瞧一瞧你这秀才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王伦见说也是莞尔,与林冲相视一笑,可算是安抚住了这个花和尚。
和尚自去,教头还在。
王伦又拉着林教头坐了下来,其实这次若不是得抱犊山兵马上山,纵有时迁献计,林冲也未必轻易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