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蚕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苏馨身上,他的目光中有不解,有不甘,有愤怒,有悔恨,这个“未婚妻”本来早已经贴上了廖家的标签,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和一个医学院的实习生谈恋爱了?
廖家如今的风光,在南治县可谓呼风唤雨,在上层也有不少的关系,要不然,单凭这一次的商业街大战,只交出一个老功臣是远远不够的,一个魏老四绝对不足以摆平所有的乱子。
这就靠走上层关系了,朝里有人好说话,要知道,如今,从南治县本地,再到黎阳市的部分高层,或多或少得到过廖蚕的好处,只要在主要部门负责领导人那里美言几句,这件事还是可以运作的,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层的领导也不希望南治发生更剧烈的震荡。
所谓领导,他们总是考虑大局,任何一个有远见,有主见的领导,都有一个“大局观”,而这个所谓的大局观,又要求他们做每一件事之前,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平衡各种势力干扰。
苏馨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如果抛开红蛟帮帮主的身份,廖蚕绝对是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小伙子,可惜,父亲苏武的政途决定了以后的走向,曾经两家大人的婚约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她对廖蚕没有一点感情可言,如果两家大人硬要将他们凑在一起,那只能引起女孩儿的越加反感,这些年,婚约已经成为了她的无形枷锁,而郑楠的出现,帮她卸掉了这个枷锁,重获新生,重获自由。
她淡然一笑,此刻,并没有任何惧意,虽然对方是红蛟帮说一不二的老大,但是有郑楠在身边,她很有安全感,没必要去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屑,廖蚕的无谓执着并不能换来她的心。
郑楠轻轻点头,他以前曾经怀疑过,如果这两个人一直有婚约在身,那是不是从小就经常在一起,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哪怕是亲情,可如今从场面上来看,这样的猜疑根本就不存在。
廖蚕远走异国他乡,这些年一直没有再回来,出国留学深造。在这一点来说,廖天宇绝对够狠,郑楠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将自己的亲生独子扔在国外近二十年,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苏馨坦然道:“不好意思,我真不认识你!”她也装起了糊涂,聪明如她,当然必须力挺自己的男朋友,这个时候,示弱只能减低郑楠的气场。
廖蚕气得差点吐血,他瞪大了双眼,狠狠道:“你……你们……”他暴怒了,以为是郑楠唆使,此刻,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他指着郑楠的鼻子嚷嚷道:“尼玛的,单挑!”
“不是吧?你也玩这么幼稚的游戏?”郑楠轻蔑一笑,嘴巴笑得很贱,一边调侃着对方。
“哼!这是为尊严而战!”廖蚕说的很严肃,他指着郑楠咒骂了几声,“今天,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有什么真本事,听不少人说,你很能打?”
“你这算是宣战吗?”郑楠双手环绕在身前,很随意的站定在那里,对着廖蚕讲道。
“与红蛟帮无关!”廖蚕提醒一句,他必须事先声明,这么一场小小的比斗,还真不应该放在帮派纠纷里,再说了,这种拼斗本来就是男人之间的战斗,他的真理就是,拳头解决一切问题。
“ok,廖蚕,是吧?我发现你是来找虐的!”郑楠没心没肺的来了一句。
廖蚕气得面红耳赤,他一脚踢在地上的草皮上,摆了个很有型的比斗姿势,狠狠道:“开始吧!看看到底是谁虐谁?”
郑楠呵呵一笑,他将苏馨劝在一旁,心中还是重新估量着廖蚕,这个人一贯的作风很有魄力,今天却格外的弱智,难道他是故意的?不过,由此可以看出,他对这一场婚约还是很在乎的。
这一场婚约风波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不过早晚都需要苏武和廖天宇他们两个人做出了断,而此刻,显然还不到时候,只能他和廖蚕两个人私底下“合计合计”了,这是最后开诚布公解除婚约的前奏。
苏馨拎着自己的小包站在远处,她并没有靠上前来,一是怕被误伤,二是怕被人认出来,作为苏武的女儿,她时刻得提防着小道消息的记者,郑楠和廖蚕这么一闹,肯定会引来不少人。
果然,两个人很快打在一起,周围的许多看客们涌了上来,大家的兴致还是颇高的,对于这种“西洋景”表示出浓厚的兴趣,有几个靠的太近,被廖蚕的胳膊肘狠狠一击,滚得远远的。
廖蚕大骂一声:“都他@妈滚开!”他的动作相当之快,果然是有真本事的家伙,在国外的“深造”和“特训”,学会了不少的东西,十几年的磨练,让他的反应和打斗提升到了一个极限。
在红蛟帮,几乎没有人是廖蚕的对手,甚至连特种兵退役的军人,也架不住廖蚕的速度和力量,这两点是他制胜的关键,当初教导廖蚕的几大高手,都深深震撼这个小孩子绝对是可造之材。
郑楠终于明白,101局查到的那些东西,没准儿还确实是真实的,廖蚕的身手已经超越了一般人,比之韦迪、比之董兴波一流,不知道强上了多少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到的武艺。
擒拿格斗,在廖蚕的手中,显得得心应手,如果不是郑楠乃非常人,绝对走不过五十招,这一场比斗,竟然持续了十分钟多,廖蚕的力量却逐渐增长,让郑楠甚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