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闲瞧见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他几步走到花解语的面前,拱手道:“小姐如花似玉,比花解语,想来就是前些日子花城刚选出的花魁娘子——花解语。”
花解语失神过后,看着近在眼前的宁闲,听着他温润动人的声音,只觉得如此男儿方才是她的良人。
至于外头那些为了她一掷千金,流连忘返的汉子,同宁闲一比,简直是粗鲁鄙俗,不堪入目。
她刚被外面那群粗俗的男子坏了心情,此刻看到玉树临风的宁闲,心情立即就好转了许多。
所以,她并不气恼宁闲的不请而入,也不追究他的身份来历。
她满意地打量着宁闲,见他如此严寒的天气,却穿的如此单薄,不免有些不忍心。
于是,她在宁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径直走向自己的衣柜,从中取出一件质量上乘的狐裘大氅。
“公子,天寒地冻的,我这里有件客人遗落在此的大氅,公子……若是不嫌脏的话,不如先将就着穿。”花解语把狐裘大氅拿到宁闲面前。
若是往常,宁闲自然看不上他人穿过的衣物,但眼下他担心云清婉会去宁府,急着赶回家一探究竟,只好勉强接过花解语手里的大氅,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不情愿的样子。
他说:“如此,在下就多谢小姐的好意了。”
花解语见他生的好看,且温和有礼,不似其他男儿那般对她无礼纠缠,心里便越发地喜欢他了。
她见宁闲穿好那狐裘大氅,双手绞着一条丝帕,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语气稍显娇羞地说:“不知……公子名讳?”
宁闲故意叹息一声,“小姐,只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也会同这花城中的女子一般,对在下避之不及。”
闻言,花解语急忙抬起头,红着脸说:“不会的,我不会那么做的。”
宁闲对她友好地笑了下,“我叫宁闲,今夜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小姐若不畏惧我的狼藉名声,他日再见,定会弥补今夜之唐突。”
说罢,他不等花解语开口,就匆匆开门而去。
花解语急忙追了出去,却只看到一道模糊远去的身影。
她愁眉不展,自言自语地说:“我一个青楼女子,名声又会好到哪里去……”
她暗自唉声叹气了一回,望着看不见的背影说:“我还怕宁公子你嫌弃我名声狼藉呢。”
老鸨正在替花解语周旋那些急待一亲芳泽的公子哥们,不经意抬头时,却看见有一道男人的身影从花解语房前一闪而过,她连忙跑上楼来查看。
老鸨气喘吁吁地审视着倚着房门发愁的花解语,试探地问道:“好孩子,你不是闹着要去休息吗,又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有,刚才从你房间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花解语不想让老鸨知道宁闲的事,怕老鸨多话,会坏了宁闲的名声。
为此,她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哪有什么男人,我不过是嫌楼下太吵,想着出去透透气,却又不知道能去哪里,才在这里呆了会儿。”
说罢,她不愿再搭理老鸨,心事重重地转身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