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疑惑着,抬眼看过去。
“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时候突然失火是件很蹊跷的事?李茹马上要生孩子了吧,也即将成功迈进肖家门槛。突然来这么一出,一切瞬间成了泡影。恐怕,老天爷没法算得这么恰到好处。”
靳予城靠在沙发里,弥散的烟雾外,一张脸带着浅显的醉意。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指的什么,又不敢相信。微微睁大眼没说话。
确实,这场火来得不明不白。家里一直有人,怎么会突然出现火苗?就算有东西被引燃了,又怎么可能那么长时间不被发现,任它蔓延到将整间屋子都烧着?
虽说这样的怀疑多少带点主观色彩,可他见过的人多,经历的事多,也许直觉是恐怖的。
如果,失火真的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有动机,想置李茹于死地的那个人似乎并不难猜到。
真的会是颜安青么?
因为受不了自己一败涂地的下场,受不了眼睁睁看着李茹母凭子贵,生生取代她位置的事实,就想出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段?
那可是一条人命,搞不好还会一尸三命!
越想,我就越觉得浑身僵冷。一想起李茹被烧伤,缠满绷带人事不知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愈发像刮起大风的荒漠,黄沙砾石漫天。
脑子里千头万绪。有一刻,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盘算些什么:下一步该采取的行动,又或者,在想该如何才能查清事情的真相。
“当然,一切只是猜测而已。我没有证据。”见我没作声,靳予城换了种语气,把指间那截烟头摁进烟灰缸,一点点戳灭。
“不……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我弓起背,蜷缩着抱紧手臂:“以颜安青的人品,很可能就是她做的。害死我妈,虐待孩子,对李茹做那些耸人听闻的事……哪一件不是她亲手所为?不甘心,就下毒手狠心烧死李茹和她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全身抖得厉害,我极力控制着,也压不住声音里的嘶哑:“早该知道,这事永远也不会有结束的一天。我不会让她得逞,也决不会让李茹这罪遭得不明不白!”
“小宛。”身旁的人突然腾的站起身,一声喝住我。
我一惊,蓦地回神。靳予城正盯着我,双眼和往常一样沉得深不见底:“你在想什么?”
我支支吾吾,有点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怪我,喝醉了就多说了两句。”
他揉揉额头,皱紧的眉心一直也没舒展:“别说这件事捕风捉影,就算是真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彻底跟他们断掉?和肖家撇清对你来说难道这么难?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个深坑里越陷越深,你就这么放不下那个姓肖的?”
一连串的问话,我一时呆住。
“今后……也许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了,所以你要学着,远离是非。”语速缓慢的一句话,声音里是听得出来的压抑。
立了一会,靳予城没再继续,揉着眉心只说喝多了有点累,转身就往楼梯那边走。脚步很快,暖黄色的灯光下,颀长身影却是落寞的。
不能保护你……所以要学着,远离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