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站在陆瑚的左侧方,神情淡漠地望向他。

    作为陆瑚的亲叔叔,见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白逸非但没有询问陆瑚的伤势情况,最先问的反而是那微不足道的一方发冠,着实是怪异无比。

    周围的侍女和小厮们却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显然是早就习惯了这一幕。

    陆瑚眸光一闪,视线余光发现了垂落下来的几缕发丝,这才发现自己的发冠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

    他一路上只顾着焦急柳无心的伤势,实在是无法分心他顾,现在想来也许是在打斗时就造成了发冠的松动,然后在府内快步行走的时候掉落下来的。

    “君子死而冠不免,你可是要做端方君子的人。”白逸轻轻一笑,显得雍容有度。

    “砚山知错,之后自会前去领罚。”陆瑚淡声回答着白逸的话,手上的动作却不是不停。

    只见他轻轻从素白瓷瓶中挖出一团药膏,涂抹在了柳无心手腕上的青紫痕迹上。

    这应该是在柳无心撞到车壁时留下来的,柳无心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却被陆瑚细心发现了,还为他细致上药。

    “这就是妖帝赐你的美人?你对她倒是上心。”白逸声音冷淡,像是不经意提起。

    陆瑚垂下眸子不再说话。

    白逸见陆瑚不再说话,无意义地轻笑一声,径直转身离开了。

    离开时,他的目光在陆瑚的背上转了一轮,仿佛要透过那挺拔的后背,射到被陆瑚护着的柳无心身上。

    背对着白逸的陆瑚挺直了后背,专心为柳无心处理伤势,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白逸怪异冰冷的视线。

    白逸走后,白泽宫的大管家也赶了过来,此时,陆瑚也恰好给柳无心处理完了伤势。

    “少君,老奴已经给这位美人收拾好了一处院落,可要老奴派人将她送过去。”

    “不必了,就让她住这里吧。反正我常日里也是住在书房。”

    陆瑚说完话就起身离开了房间,他在这里已经呆的太久了,他不希望将白逸的视线引到柳无心身上来。

    之前将柳无心抱回来,并且为他上药还可以说是要表现自己对妖帝的忠心,如今处理完伤势还不离开,就未免显得怪异了。

    现在的他还没有任性的资格。

    ……

    柳无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的状态极好,不仅之前撞到的位置没有一丝痛感袭来,而且身上还久违的充盈着灵力。

    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自从那讨债一样的崽崽出现以后,他身上的灵力何曾这么充足过。

    想到这里,柳无心禁不住心中一紧,不会是崽崽出事了吧!

    他虽然总是说他是讨债的崽崽,但实际心里还是很喜欢自己崽崽的,如今忽然发现崽崽可能有异状又怎么会不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