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没有看师兄,但她知道师父的这笑是给师兄的。

    师兄听闻这样的话,瞬间呆愣一下,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你已知道此药的来历?”

    师父轻轻点头,“你一身修为皆是我教导,是何情况我自是最清楚。”

    师兄没话说了,但还是举着那丹药,神色不再愤怒,反而映上一抹柔情。

    “姚姜……”

    师父终于朝着师兄转过脸去。

    没看师兄的时候,师父笑得那样温柔,但是她看着师兄的时候,神色总是那样冷冷的。这是自己上辈子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她只听师父清冷的声音又从嘴里发出,“末儿,你不必如此对我,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你该意气风发站在宗门最顶端,你该继承家业娶妻生子,你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师兄脸上已经恢复出离的愤怒,“我说过!我说过我驰末煌此生的妻子唯你一人,非你不娶!”

    这样的话响彻在后殿之中,因为有些激动,所以师兄的声音更是铿锵有力,带着话里的意思,简直像是要绕梁三日尤不绝。

    花灵媞不知怎么的,听了这话突然眼泪就从眼眶里滚滚而下。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上辈子的她听到师兄这样的话,差点一口大气没有从胸腔喘上来,忍不住就朝后退了一步,才堪堪稳住被打击的心情。

    同时,这动静自然也就惊动了师父和师兄,两人见她竟然听到这件密事,也是惊得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来,想和她说些什么。

    这两个字几乎是一瞬间就冲上上辈子的她的脑门,一股愚蠢的羞耻感随之而生。没等师父和师兄说话,她一个回头就冲回了是女峰,躲到木屋里发慌去了。

    可这一次她自然不会再有这种反应,她流泪,她想哭。

    她哭的不是自己上辈子的愚蠢,她哭的是这么多年来理解了师父和师兄之间的感情以后,几乎能想象出来这么多年,两人活的有多辛苦。

    她在柱子后面哭着,因为没有惊动,所以师父和师兄还在继续说话。

    花姚姜对驰末煌这激动的告白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这些年她已经听过无数次,“我也说过这种话以后再不许说。”

    “那你就不该也叫我去继承什么家业!这话我也不愿再听。”

    花姚姜又转回了头,看着后殿石栏杆上升起的清月悠悠叹气,神情变得悲怆,“我们要顾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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