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疾?呵!安平侯爷还真会编,顽疾?她的娘明明是被大夫人烧死,又怎么会是因为染了顽疾而死?好一个安平侯爷!安宁不动声色,皱了皱眉,眉宇之间却是充满疑惑,“宁儿听下人说,那个叫做云蓁的女子的死,和大夫人有关。”
轰的一声,安平侯爷顿时有些无法招架,平日里安宁并不聪明,乖巧温婉,从来不会多言,今日怎么这么会盘根究底!
“那都是乱说的,不可信!”安平侯爷拔高了语调,似乎是想要增加他话中的可行度一般,瞧见安宁依旧略显怀疑的表情,冷声开口,“不信,问她!”
大夫人的手臂被安平侯爷碰了一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大夫人怔了怔,“宁儿,我虽不是的亲娘,但这两年,我也待如亲生女儿,可不要胡乱听了那些不可靠的传闻,冤枉了我,云蓁的死怎么会和我有关?这实在是无中生有嘛!”
安宁心中的讽刺更浓,好一个待她如亲生女儿!
“那……她的墓呢?”安宁敛下眉眼,心中更加冰冷,连带着语气也多了几分冷意,安平侯爷心中咯噔一下,神色之间多了一丝慌乱,“这……”
安宁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宁儿想去祭拜祭拜,她毕竟是宁儿的亲娘。”
“这……”安平侯爷和大夫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云蓁死于大火之中,那天的火烧得异常的大,事后就连尸骨也没有找到,安平侯爷碍于云蓁的娘家,本想弄一个衣冠冢,可大夫人又怎么会让一个女人的墓碑上写上安平侯爷正妻的名号?
她刘香莲才是安平侯府的正室,正好,那时,林家在对云家暗中发难,安平侯爷知道云家破败是迟早的事情,当时自顾不暇,不会来管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到底有没有办丧事,不仅如此,安平侯爷又想刻意讨好刘香莲以及她身后的林家,如此,他便听从刘香莲的建议,“一切从简”,这一切从简嘛,当然是什么也不做,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派人通知了云家,并告知云家,云蓁的一切身后事,他安平侯府都会好好打点。
殊不知,所谓的好好打点,便是连陵墓都没有一个,现在,安平侯爷到哪里去找一个云蓁的陵墓来给安宁祭拜?
“爹,怎么了?不可以吗?”安宁的眉心皱得更紧,看着安平侯爷的为难,心中浮出一丝畅快,她就是要故意让他为难!
“不,宁儿,不是不可以,只是……”安平侯爷一脸为难,又怕安宁看出些什么端倪,心中更是紧张,猛地,脑袋灵光一闪,安平侯爷眼睛一亮,“娘当年是火葬,所以……”
“所以,便没有陵墓是吗?”安宁眼睛一眯,一道历光激射而出,却又在片刻时间内消失不见,让人来不及抓住,安平侯爷隐约感觉到安宁眼神的变化,心中诧异,正想看个清楚,却只瞧见安宁眼中的哀伤,心中顿时才松了一口气,方才那定是他的幻觉,他这个女儿,又怎么会有那样凌厉的眼神?
火葬!好一个火葬!
“是,是,是,就是这样的!”大夫人眼睛一亮,心中暗叹老爷竟想出这样的说辞,那么……别说安宁不知道当初云蓁之死的真相,便是有所怀疑,有了老爷这个说辞,便也难以丝毫端倪了。
火葬啊!想起那夜熊熊的大火,以及云蓁在火中的呼喊与挣扎,大夫人心中浮出一丝得意。
而正当她得意之时,安宁却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既然大夫人不是宁儿的娘,那宁儿以后便不唤大夫人娘了。”
大夫人脸上浮出一丝不悦,想起方才,自从安宁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女儿开始,就已经没有叫她娘了,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依旧冷冷开口,“也罢!”
安宁眸光微敛,自此之后,去掉这一声“娘”,她对大夫人的报复,不会只是暗地里了,明着的机会,她也不会放弃!
绮水苑内。
安茹嫣在床上,身上钻心蚀骨的痛不断的蔓延开来,一张脸痛苦的纠结在一起,不断的叫喊着,“来人啊,都死到哪儿去了?”
“快来人哪,这些贱丫头,仔细们的皮。”
安茹嫣心中恨极了,现在无法动弹,一动就痛,方才,娘将那些下人给叫了出去,现在,她连那丫鬟出气来安抚心中的不甘都不行了!
想到出去许久的娘,安茹嫣的眉心皱得更紧,正见颖秋匆匆进来,安茹嫣急切的冷声问道,“大夫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她一直在等,等娘从听雨轩那边带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