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大哭起来,“可是皇上,这桩婚事是萧二夫人上门提的,她还收了我们家的聘礼,如今弄得我们家里外不是人,像什么话?我们侯府在长安,真是半点体面也没有了!”
萧廷琛放下酒盏,森冷的目光扫视过厅堂,“天下太平得来不易,全是前线将士们冲锋陷阵的功劳。今日南平侯府纳妾之事荒唐至极,竟然敢在前线将士还活着时抢走他们的妻子,实在可恶!传朕旨意,从今往后,天潢贵胄也好,王侯将相也罢,谁也不得破坏将士婚姻。违者,斩立决!”
满厅寂静。
南平侯府的人吓得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其他世家更是面色惨白。
他们并不觉得南平侯府纳妾有什么过错,那萧微华不过是出身马夫,分明低贱至极,凭什么能娶到萧凤娴那种绝色?
而他们乃是世家贵族,正所谓高门寒户云泥之别,他们想要的东西,凭什么得不到?
可在场之人谁也不敢和萧廷琛叫板,只得唯唯诺诺地称是。
苏酒垂眸,给萧廷琛添上酒。
她倒是品出了一点味道。
萧廷琛是在利用萧凤娴和萧微华这件事,敲打那些观念陈旧唯我独尊的世家贵族,同时颁布这一道旨意,还能拉拢军心。
只是如今太平盛世,西婵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他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拉拢军心?
难道今后还会爆发什么了不得的战争不成?
和鬼狱吗?
她悄悄望一眼萧廷琛,年轻的帝王俊美妖孽、威严赫赫,与当年那个玩世不恭的庶子少年相去甚远。
人人都说帝王心最难揣测,她如今也这般认为了。
她放下白玉酒壶,凑到萧廷琛耳畔低语:“我去看看三姐姐。”
见男人不反对,她提着裙裾飞快跑掉。
叫了个侍女领路,她很快来到那位世子爷的院子。
她腰间悬挂着萧廷琛的玉佩,所以萧微华的士兵不敢拦她,由着她进去了。
她来到檐下,透过花窗望去,她的三姐姐满脸是泪地坐在喜榻上,被打扮得艳丽夺目,点翠凤冠格外刺目。
只是她的手脚都被绑住,可见是被李氏绑进花轿的。
南平侯府的世子爷生得瘦猴儿似的,此时跌坐在地,面对黑脸提刀的萧微华,吓得尿都出来了,不停求饶磕头。
萧微华沉声:“把他拖出去。”
手下立即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