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哥,皇上金口玉言,说给敬嫔,那就是她的孩子了,再没可能更改的,明年就要大修玉牒了,咱们斗不过她啊。”
火辣辣的感觉又是袭上嘴角心头,乌雅庶妃拿起帕子,压在了嘴角,“六阿哥的确是回不来了,可四阿哥却是未必。”
茉心惊讶:“这是怎么说?佟贵妃那性子,就没有别人和她抢的份儿,除非是她主动,但她还能主动把四阿哥还回来不成?”
乌雅庶妃语气清淡,“若是我能叫她有自己的孩子呢?”
“她若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对四阿哥如此上心吗?再者,她本就是养母,自然对四阿哥也患得患失,四阿哥还不记在她的名下,若咱们趁着这个时候,告诉她法子,令她有孕了,你猜,她会不会就此放弃四阿哥?”
“相比于一个玉牒并不在她名下的皇子,想必还是亲生骨肉更得她的意吧?”
“不需要更改玉牒,不需要小心翼翼地隐瞒他生母另有其人的消息,也不必担心孩子和自己不亲近,你说怎样?”
茉心更是惊喜交加,但转瞬,心情又低落下来,苦笑道:“上次因着计划出了纰漏,咱们害得她丢了一半儿的宫权,先前也是,将她坑得不轻,她还能信任咱们?”
“而且,您哪儿来的让她有孩子的法子啊?”
若有,不早就到了贵妃手里了?她们的境况哪还会如此艰难?
“她不信任咱们,没关系啊,徐徐图之,有她着急的时候,都不用咱们如何,她自己就寻来了。”
“至于叫她怀孕的法子,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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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数日过去,已到了九月的尾巴。
“来,主子,先喝一点热奶茶,您喜欢的红豆味儿的。”
富察舜华转头,接过杯子,就要往嘴里送。
一股腥膻气直冲脑门,登时胃里的酸水就返了上来,到了喉咙。
奶茶撒在了地上,股股热气冒着,她扶着小炕桌,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是干呕。
漾月吓得呆立当场,秋云忙端来了漱口的清水和痰盂,又命人打了一盆温水,“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儿的?怎么就吐……了?”
她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眉间漏出了些许的喜意,“难不成是有了?”
漾月呆呆道:“可是上个月,主子也换洗了呀?”她对对手指,“还是先请太医来吧。”
富察舜华漱了口,被胃酸腐蚀了嗓子,沙哑着声音道:“漾月说的是,我月事一向还算准,许是今日情绪波动大,郁气影响了五脏,才导致呕吐呢?”
“你还是先去请太医来吧。”
漾月也一溜烟儿去了外头,取了扫帚等,开始打扫。
室内还是有些奶腥气,她又将几个塞了干花瓣的荷包挂在了墙上,将那股子味道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