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公府里,家人陆续相聚,芮嬷嬷已经张罗出一桌饭菜,祝镕再见到二嫂,十分高兴。
柔音这会儿也放松了好些,毕竟祝家的人,暂时还没遇上不好相处的。
平珞要启程去接祖母和扶意,众人齐刷刷看向祝镕,平理大口吃着饭,口齿不清地嚷嚷:“三哥,就不能自己去接,就不觉得嫂子她很可怜?”
韵之和闵延仕坐在一旁,她专挑闵延仕爱吃的菜夹给丈夫,听见平理嚷嚷,她也要帮腔,被闵延仕拦下了。
平珞看向弟弟:“要去吗,赶紧做决定,不耽误时辰了。”
祝镕道:“我自然想去,但朝廷上的事,先帝马上要出……”
他心里有遗憾,遗憾没能最终和皇帝说上几句话,在西平府时,攒了一肚子的话要问,结果人就这么死了。
但此刻想来,在皇帝临死前说那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去吧。”平珞说,“留下,王爷和世子需要可信的人,来处理京中的事务。”
涵之忽然开口:“该是镕儿去,这就走吧,饿不饿,不饿就别吃了。”
祝镕下意识地放下了筷子。
涵之扫了他一眼:“不吃,那就走吧。”
“哦,好……”祝镕仿佛犯了天大的错,慌张地看了一眼在座的家人,不自觉地就站了起来。
韵之憋着笑,凑在闵延仕耳畔,轻声说:“知道我们家,谁最大了吗?见过我三哥这么怂吗?”
平理则一脸得意地朝三哥挥了挥手:“哥,早去早回,啊,也不行,车马太快,奶奶受不了。”
祝镕瞪了他一眼,又看向闵延仕,示意他跟出去。
闵延仕在大姐姐跟前,莫名其妙也变得拘谨,好不容易出来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祝镕拉着他到边上说:“开疆的事,盯着些,郡主不会放过他,可那小子连我都不肯解释,到底是郡主的表兄,帮衬着些。”
闵延仕一脸茫然:“我能帮什么忙?”
祝镕嫌弃地说:“看着办就是了,再劝劝开疆。”
只见初雪跟出来,迅速打包了一些干粮,让弟弟带在路上吃,叮嘱他千万小心,待祝镕离去后,他们姐弟也有了机会独处。
初雪问:“家里怎么样了,贵妃娘娘的性命,能保得住吗?”
闵延仕道:“伤的很重,暂时不好说,至于家里,还没受牵连,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事。”
初雪说:“我听绯彤和奶娘讲,把母亲告发了,是因为她虐打韵之?”
闵延仕点头:“还有件事,我要离开闵家了,族中兄弟众多,家业不怕没有人继承,从今往后,我和家里再无瓜葛,姐姐往后若不找我,也没必要再回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