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欠身送婶婶离去,不由得松了口气,一转身,便见祖母看着自己。
“奶奶,我……”扶意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今天的事,怪她不小心,倘若先让兄弟俩见了皇后,不论如何,好歹能先把事情说清楚,可是大姐姐就这么一棒子打下来,把年少气盛的人逼急了。
老太太道:“回屋歇着吧,这一天天地跟着奔波,是不是过两天要启程出发了?”
扶意说:“爹娘离京那天,我也跟着就出发,代替皇后娘娘,去前太子封地探望大夫人。”
老太太担忧地问:“病得很严重?”
扶意颔首:“今早又收到另一封密函,以及皇后娘娘那儿得到的消息都一样,大夫人的确是病了。”
老太太叹息:“她这命啊,是祝家对不起她。”
扶意又道:“待我离京时,镕哥哥会一并将父亲迁出公爵府,送去京郊庄园。”
老太太一脸冷漠:“不必顾忌我,我只不舍他性命,可他却是要拖着家往死路走,我可不能姑息。”
扶意安下心,向祖母福了福:“平理的事,之后一定给您个交代,请奶奶先别担心,事儿还不在我们身上,并不算是麻烦,只是都无奈。”
老太太嗔道:“三婶婶糊涂,难道我也糊涂吗,大小伙子往姑娘屋里闯,还能有什么事?平理是看上人家了吧,可他也忒胡闹,怎么做这般失礼的事?”
扶意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您,奶奶,但这里头还挺复杂的,等我和镕哥哥对平理讲明白了,再向您解释。再者,今天若不是我在皇后娘娘面前多嘴,也到不了这份上。”
老太太说:“方才就见一脸自责,傻孩子,有什么错呢,为了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奔波操劳,不说一声辛苦也罢了,谁还能来责怪?”
扶意心里是暖的,可不敢居功,欠身道:“奶奶,我先下去了。”
此刻,太尉府中,有朝廷官员来拜访秦太尉,秦昊便趁机往妹妹院子里来,因祝平理误闯的事,里里外外又多了七八个丫鬟婆子守护,把好好的闺阁弄得刑部大牢一般。
“都退下,我和姑娘说几句话。”秦昊不耐烦地打发人,更警告她们,“祖父正忙朝务,们不要去打扰,有点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成什么体统。”
秦影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账本,就在祝家三夫人跑来领人那会儿,他们家账房的人也回来了,总算收回来几笔款项,她能为父亲匀出一千两现银。
她缓缓合上账本,说道:“哥,端午前,还有什么花销吗,若是有,提早告诉我。”
秦昊凝视着妹妹:“去找皇后了,说要和亲,连爷爷都没明说的事,大包大揽做什么,这是自寻死路知不知道?”
秦影移开目光,淡淡地说:“朝廷的事,哥哥不该问我。”
秦昊说:“爷爷逼了?”
秦影忙道:“没有的事,哥,家里已不甚太平,不要再生事端了。”
“祝平理找做什么,他跑来我们家做什么?”原来到此刻,秦昊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方才只是为了保平理,不论如何他相信,平理不会对自家妹妹图谋不轨。
但事情,总要弄清楚,他再问:“他怎么跑屋子里来了,是不是劝不要去和亲?”
可仅仅是回想那些话,秦影便觉自己脸颊滚烫,生怕叫哥哥看出端倪,忙道:“我以为是贼人,见了人就喊的,我们没说上话,等我察觉是平理哥哥,他已经被妈妈们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