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低头看了看肚皮说:“还是生女娃好,我们理儿得的本就少,再来个兄弟和他争,也太可怜了。”
老太太不屑:“平理那孩子有出息,自有一番天地,还稀罕们那点金银?”
说着话,芮嬷嬷过来了,手里拿了一包大元宝,沉甸甸的足有几斤重。
“拿去吧,这些日子娘家人来,少不得要打点,总不能真闹翻了,别扣扣索索不体面。”老太太说,“悄悄拿回去,不要张扬。”
三夫人伸手那叫一个利索,嘴上假模假样地谦虚着:“刚才您儿子在,您拿来多好,回去我又该被他骂了,说我总来骗您的银子。”
“去吧,去吧。”老太太笑道,吩咐芮嬷嬷,“多派几个人跟着,夜路小心些。”
下人们拥簇着三夫人离去,老太太问门下的:“韵之还没过来?们去东苑瞧瞧,他们闺女又不是大夫,有个头疼脑热总缠她做什么。”
李嫂嫂领了话,一路往东苑找来,巧的是韵之已经离开了,可却带着绯彤站在路边,不知这孩子想什么出神,呆呆的一动不动。
“又和二老爷夫人吵架了?”李嫂问绯彤。
“没有,但回来就不高兴。”绯彤反问,“难道又在宫里闯祸了吗?”
韵之听见她们说话了,淡淡地看了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前走。
李嫂跟上来笑道:“二姑娘知道了吗,三哥儿被皇上赐婚,要娶言姑娘做少夫人啦。”
韵之这才高兴了几分,笑道:“是啊,我还没恭喜三哥哥,走吧,去他的小院。”
李嫂说:“三哥儿还没回来,没和老爷们一道走。”
韵之停下脚步想了想:“不妨,我等他。”
这个时辰,祝镕和开疆带人在宫中调查闵王妃致疯一事,将可疑之人一并关押审问,但太监宫女胆小怯弱,吓傻了就语无伦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经祝镕细心排查,最后将疑点锁定在闵王妃喝下的来自各处的敬酒,并将相关之人一一记录,其中不乏自家二婶婶,也有开疆的母亲和亲戚们。
彼时他没有多想什么,照实禀告给皇帝,嘉盛帝略略看过名单,冷声道:“那父子俩是一码事,闵王妃与郡主则是另一回事,不论如何,每一个人们都想法子去查,但不要弄得城里风声鹤唳,更不能惊动百姓。”
“臣领旨。”祝镕和开疆抱拳道。
皇帝叹了一声,心上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无数冷水浇下来,那样孱弱的身子,忽然如烈火焚烧,忽然又若跌入深冬寒潭,此刻已昏迷发烧,太医们寸步不离地守候着。
“退下吧……”皇帝摆了摆手,再看了眼两个年轻人,忽然说,“开疆可有心上人?朕在们这个年纪,早就当上父亲了。”
开疆慌忙道:“爹娘不急,臣自然不能擅自做主,更不敢耽误好人家的姑娘。”
皇帝说:“瞎话,娘满京城的给张罗,朕还不知道?”
开疆忙跪下说:“臣该死,臣不该欺瞒皇上,实在是……想先立一番事业,不叫儿女情长和家务事拖累。”
皇帝摇头:“现在的孩子,可不比我们那会儿了,也罢,既然有心报国,朕难道还阻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