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我是韵儿,忘了吗,还有三妹妹、四妹妹……”韵之哭得可怜,“她们都很想,奶奶也想,大姐姐,为什么要被关在这里……”
扶意回到她们身边,搀扶着韵之,再看大小姐,她终于有了反应,低头看了韵之后,伸手轻轻抚摸她,无血色的双唇微微蠕动,并没发出声音,但像是在说:“不要哭。”
“我们该走了。”祝镕无情地说,“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们来,但若被发现,可就没下次了,今日是二叔的生辰,别闹出什么不愉快。”
“大姐姐,我一定救出去。”韵之一时无法冷静,“送回纪州,王妃娘娘她们来了,她们要接……”
“韵儿!”祝镕厉声喝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纪州?”进门以来,唯一让涵之有反应的话语,她空洞的眼睛里也有了些许光芒,“纪州,回纪州?我要回纪州,娘,送我回纪州,送我回纪州,娘,我要回家……”
祝镕上前抱过长姐,将她送上床榻,从怀里掏出迷香在她鼻下轻轻一晃,涵之虽未昏厥,但立刻绵软下来,不再激动。
“干什么?”韵之见状冲过来,却被扶意拉住了。
祝镕安置好大姐,拽起韵之就往门外走,扶意跟出来,一路追到大门外,祝镕把韵之推给她,转身就上了锁。
“我还要去锁里面的门,们原路回去,不要对任何人声张。”祝镕严肃地说,更是瞪着妹妹,“这么不听话,没有下回了。”
韵之气性大,狠狠地瞪着哥哥:“不必忙,将来就是我被关在里面,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拂袖而去,横冲直撞地往前走,扶意对祝镕说:“我会劝劝她。”就匆匆跟着离去。
面对妹妹的伤心难过,祝镕很是无奈,但眼下不容他叹气,再次越过墙头,将里面的门都上了锁,四下检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后,赶着将钥匙送回王妈妈身边。
从西南角回东苑,几乎横穿半个家,二人脚程慢,回来时,绯彤和香橼急得团团转。
这边午宴已经开席,她们悄悄从边门进去,原想径直去祖母身边,可今日老太太身边都是客,于是再转到姑娘们席上。
三妹妹她们见了韵之,担心地问:“姐姐,的眼睛怎么了?”
“虫子撞进去,折腾半天才弄出来。”扶意解释道,“她流了好些眼泪,已经不碍事了。”
韵之也不说话,姑娘们席上只有茶水没有酒,她胡乱抓了不管是什么,就一通猛灌。
只见周妈妈兜兜转转找来这里,哎哟了一声:“二小姐您上哪儿去了,夫人要带您见客呢,怎么……怎么眼睛又红又肿?哭过了?”
扶意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周妈妈心疼地说:“要不要找大夫瞧瞧,眼珠子可娇嫩,千万别大意。”
她便叫韵之坐着,自己去回夫人,之后再传来的话说,不必韵之去见客了。
扶意松了口气,此刻才有心思想方才所见的情形,大小姐床榻上那代替娃娃躺在被子底下的枕头,让她背后一阵阵发寒,也许是她多想了,但愿是她多想了。
若不然……扶意能想到的是,难道刺激大小姐罹患痴病的,是因为曾失去孩子?
却是这时候,少夫人领着年轻小姐进门来,容貌明艳、满身傲气的姑娘,眉宇间与少夫人有几分相像,只听少夫人说:“初霖,这里坐吧,实在对不住,晚宴时我一定安排好席次。”
闵初霖原在正厅,随贵夫人们同席,忽然又有客人到,她便主动让出坐席,在长辈们的夸赞中,跟着长姐来到这里祝家女孩子们坐的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