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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母女未入京前,扶意就已选择站在了纪州那一边,但那时候,不过是满腔正义,见不得世子妃被软禁折磨,到这一刻,面对郡主的“相邀”,事情可就完不同了。
从王妃和郡主的话里,不难分析出,忠国公府是在五年前就“舍弃”了王府,不论王爷和世子遭遇了什么,祝家几乎在第一时刻与亲家划清界限。
朝堂上立场不和,祝家选择自保无可厚非,可在扶意看来,即便大小姐和兄弟姐妹们一样肩负着家族责任,也不该活活牺牲她的一辈子,甚至是孩子。
“可以想一想,不用急着答复我。”尧年说道,“孤身一人在京城,我却仗着几分昔日王府的薄面来强人所难,母亲并不赞同我来打扰,不是不信任,是即便到了京城,依然是纪州的子民,本该是我们来保护的人。”
扶意颔首:“是,我都明白。”
尧年忙又说:“我这话听来,像是在哄骗,可不论怎么想,我真心期待帮我,而我娘也是真诚的,她不愿卷入麻烦里。”
但扶意毫不怀疑:“就算郡主不提这些话,在得知您与娘娘上京后,我也盼着能想法子见一面,将世子妃的事告知于们。眼下,我没有半分疑心您的用意,家父和我,深受王府眷顾,原是无以为报,如今能相助一二,反是成了我们的心愿。”
尧年眼中有了光芒:“扶意,愿意?”
扶意郑重地点头:“只是,我不知道能为您和娘娘做什么。”
尧年向边上看了眼,轻声道:“不急,等来王府,我们再细说。”
刚好说罢这些,韵之带着食盒折回来,盒子里攒着二夫人准备的精致点心,尧年便邀请姑娘们一起,围坐着喝茶吃点心,说京城的趣事,说纪州的风光。
比不得韵之这些养在深闺的小姐,也不似扶意那般因家中条件所限而无法走出纪州,尧年从小就跟着父王走南闯北、游历山水,还曾去过邻国友邦,甚至坐船出海。
从郡主话语里想象外面的世界,连扶意也听迷了,但她们都知道,那是五年前的事,这五年来,郡主一定和王妃承受了很多痛苦和辛酸。
韵之心内激动,这样开明而自由的家里,可以想象姐姐嫁入王府后,曾经是何等的幸福,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母亲原是不叫我打扰们。”尧年看了眼扶意,意味深深地说,“过些日子,还请们到府上来。”
众人谢过,恭送郡主离去,扶意和韵之一路送到宅门外。
望着王府华丽的马车,韵之说:“我在东苑听过几句,说是王府从进京那天起,便极尽奢华气派,看郡主的马车,实在太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出门了似的。可我又觉得,郡主的谈吐气质,并不是这般虚荣的人。”
巧的是,韵之在对扶意念叨这番话时,禁军府里,开疆几乎对祝镕说了一样的话。
他们互相帮着穿戴铠甲,开疆已是抱怨半天:“那小丫头,真是故意的,故意把她的行迹暴露给我,就怕我们跟不上似的,说她这样子,难道不是在挑衅皇上?她不害怕吗?”
祝镕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为开疆系紧了铠甲,二人正要进宫去,开疆的手下来禀告,安国郡主去了一趟忠国公府,此刻已经返回家中。
开疆蹙眉,心中已是想到了什么,提醒祝镕:“别怪我不客气,要小心言姑娘,且不说她要害们,也该护着她别卷入麻烦里。她一个微不足道的书院女儿,便是哪天不见了,也没人在乎。”
祝镕神情凝重,深知开疆不是吓唬威胁,不论是胜亲王府进京的目的,还是扶意原就一心向着纪州,都不容许他掉以轻心。
“可要管好自己的女人。”开疆说,“这京城里朝堂上,帝王家的纠葛,岂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染指的,不仅是言姑娘,还有家韵之。”
“什么叫我的女人?”祝镕说,“纵有一天我与她结为夫妻,也不容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