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卿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成功的引起了景麟鸣的兴趣。

    “大将军……我记得这人好像是是廖镇裕前任妻子的兄长,名唤……何宪,对不对?”

    惜卿疯狂的点了点头,心想原来自家主公也不是只顾着打仗的铁憨憨啊,这种八卦新闻都能知道,怕不是早就想着该怎么对付这群人了。

    “对,就是他,主公您还记得昨日我们一共从太仓中挪出来了多少粮食吗?”惜卿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何宪的俸禄,忍不住开始咬牙切齿。

    景麟鸣瞧着惜卿面上的表情变化,忍不住笑了起来,“嗯,六千石,怎么了,你怎么气成这样了?”

    “何宪一年光俸禄都不止这些!”惜卿想着何宪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气得差点就要拍桌子,“你说他何德何能呢?要不是有一个好妹夫,这大将军哪轮得着他来做?”

    而且廖镇裕早就不算是何宪的妹夫了,人家为了搭上幽州牧,可是连老婆都休了的,他现在的这个老婆可是独生子女,可没有什么亲戚来让廖镇裕乱攀。

    想起廖镇裕这奇葩的一家,惜卿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通。

    “不过这何宪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惜卿想起这位大将军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觉得此人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朝中八公之中,除了廖镇裕这个大司马,就属他这个大将军。廖镇裕常年在外,何宪显然是他留在洛阳的眼线,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宪这个眼线当的也太老实了吧?”

    何宪此人最大的标签便是“贪钱不恋权”,他虽然没有直接干过什么缺德事,但是靠贿赂他而入朝为官的官员,手里却基本上都握着几起命案。

    惜卿觉得这人十分短视,再怎么说他亲妹妹都是被廖镇裕给无缘无故休弃了的,所以他不可能不清楚廖镇裕此人见利忘义的本性。

    所以他就更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趁着廖镇裕不在洛阳的功夫,好好自己攒下点人脉,省的哪天廖镇裕看他不顺眼想要他小命了,他却连点应对措施都没有。

    不过……这对他们倒是一件好事。

    惜卿觉得,钱真的不重要,粮食呢,在某种程度上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她上辈子听说过这么一个道理:

    屯粮不囤枪,你家是粮仓;囤枪不囤粮,处处是粮仓;囤枪又屯粮,你是山大王。

    现在景麟鸣手里有兵,何宪手里有粮,傻子才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主公,你有信心吗?”惜卿看着景麟鸣胸有成竹的模样,觉得他应该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如果我们真要第一个选择对付何宪,那么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肯定会麻烦许多,”惜卿侧过脑袋,有些犹豫的望向景麟鸣,“而且……我总觉得何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他这人不喜朝政,但是靠贿赂他而做了官的人也不在少数,万一这些人还记着何宪的好,那我们办起事就麻烦多了。”

    “你担心的这些,我曾经也忧虑过,不过今日廖玉熙的举动倒是给了我一丝灵感。”

    惜卿转了转眼珠子,心想这又关廖玉熙什么事,于是一脸不解的望着景麟鸣,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你干爹费尽心思想要护你周全,为此甚至不惜派出暗卫时时跟随着你,如果廖玉熙此人的行事风格跟寻常人一致的话,那他恐怕在暗卫出手的那一刻,便会选择停战,转而将你送回去。因为他手中的死士,每一个的培养成本都极高。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抓你而折损掉他们。”

    惜卿轻轻点了点头,认为景麟鸣说得很有道理,廖玉熙这人是真的很不正常,俗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他手下的这些死士虽然比不上景麟鸣的精兵,但也已经高出平均水准不少了,这些人完全可以派出去做更重要的事情,而不是为了抓他而白白丢了性命。

    惜卿想起那颗滚落在自己脚边的脑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所以主公的意思是,也要像廖玉熙那样不计成本的来对付何宪吗?”惜卿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