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卿对人彘这个词一点都不陌生,即使她对历史不感兴趣,也不可能不知道吕雉和武则天这两个热门历史人物的八卦,好巧不巧的,这两人都是在得势后把曾经的对手给做成了人彘。

    眼下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武则天,但也已经有吕雉把戚夫人做成人彘的先例了。

    惜卿至今还能想起第一次了解到人彘这个词时内心的恶寒。

    人彘,就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让耳朵失聪,然后灌药进喉咙破坏声带,再割掉舌头,让人不能言语,最后把人丢弃到茅厕中任其自生自灭。

    或许还有更详细的行刑步骤,但当时的惜卿没敢再看下去。因为她这人共情能力实在是太强,单是看这几句话,身上仿佛就跟那些受刑的人一样疼痛。

    所以在廖玉熙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人彘时,她只感到有一股冷意自膝下顺着她的身体慢慢攀上来,然后这股冷意似乎在无形中凝成一只大手,一点一点的,攥紧了她的脖颈,让她难以呼吸。

    惜卿张了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能发出声来。

    廖玉熙见她小脸惨白,乌黑的眸子里似乎还噙着泪,身子轻轻颤栗着,一副任人磋磨的样子。

    他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继续手里的匕首面缓缓的摩擦惜卿的脸颊。

    “怎么不说话,你是个哑巴吗?再不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给割掉。”

    惜卿长睫微颤,眼中滚出一颗泪珠,颤颤巍巍的说道:“不要,不要……”

    “刚才进屋见到你之前,我还在想是要先砍掉你的手,还是要先挖掉你的眼。”

    他一边说话,一边扔掉了手里的匕首,然后又用这只手,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

    “我还在想,若是把你做成人彘,扔回程霁泽门前,他会是什么反应。”

    惜卿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泪珠大颗大颗的溢出眼眶,嘴里依旧喃声道,“不要,不要……”

    “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虽然不好男色,也没试过内侍,但是你生的这般好颜色,勉强为你破个例,也不算什么。”

    他起身下榻,将身前跪着的惜卿翻了个面,弯下腰亲自为她解了绑。

    “你干爹要是知道我要向他把你讨过来,会不会比看到你做成人彘更生气?毕竟他敢跟我父亲作对,却想不到自己的干儿子却要委身于对手儿子的身下。”

    他似乎是在认真思索向程霁泽讨要惜卿这件事的可行性,眉头轻皱,旋即又嗤笑出声。

    “不过两个阉人罢了,我为什么要把你们想成那种品行高洁之辈。你干爹知道了说不定会很开心,毕竟我和我爹,可比皇帝老子难攀附多了。”

    “程大人,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子。”惜卿听不得他这样诋毁程霁泽,自己眼下说话磕磕绊绊,但还是壮了壮胆,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你们之间,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廖玉熙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出声来。

    “误会?你这么个黄毛小儿也配来替他做说客?”

    然后不再接惜卿的话,转而拉过她刚解绑的手,桃花眼微眯,仔细的端详着惜卿的一双小手,只见白皙手腕上已经勒出些许淤痕来,青青紫紫的,显着有些可怖。

    “还是太小了点,就算是个小娘子,也得再养两年才下得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