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梨轩”内,风吹梨花散,金玉满楼阶。
账房小朴领着新的仆者到“毓梨轩”候命,众老仆者对吉小亨脱离“毓梨轩”之事议论纷纷。
杂役风飞雪边扫地边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也很想离开‘毓梨轩’,锦慕少爷实在是太喜怒无常,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庖厨锅巴听后连连点头赞同道:“可不是吗?我上次只不过去上个菜,转眼锦慕少爷就把整张桌子给掀了,差点没把我砸到。”
逗鸟仆者一脸惨淡,痛心疾首地说道:“上次我负责照顾的鹦鹉对着锦慕少爷说了一句粗话,锦慕少爷二话不说就往我胸口上踹了一脚,到现在过去一个多月了,我的胸口时不时地还隐隐作痛,更过分的是他还处死了鹦鹉,我早就对照顾了三年的鹦鹉产生了超友谊的感情,我身上的伤口再痛也比不上我的心痛。”
浇花婢女浣花一边挑着花瓣一边开口说道:“虽然主子是难伺候了点,但四夫人是宛楼国的公主,每隔几个月宛楼国便会进贡一大批金银异宝给四夫人,将军府再没有哪一院一轩能付出比‘毓梨轩’更多的赏钱了。”
她看了看锅巴又瞧了瞧飞饼,一针见血地说道:“一个月区区二两月钱,是够锅巴你喝一次花酒啊?还是够飞饼你进一回赌场啊?”
众人沉默不语,浣花此话或多或少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就在这时,护卫小眼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他扯着嗓子粗声问道:“你们中有谁说要脱离‘毓梨轩’?有谁啊?”
周锦慕也适时地出现在小眼的后面,冷眼旁观,心中自有盘算。
众仆者皆暗自心惊,纷纷思虑今日下午锦慕少爷没有到演武坪演武的原因。
护卫小眼继续粗声喊道:“你们中有谁要脱离‘毓梨轩’?有要脱离的人就站出来啊!”
浇花婢女浣花赶忙停止了手头工作,欠身福礼,低眉顺眼,盈盈地说道:“小婢浣花誓死效忠四夫人与锦慕少爷。”
周锦慕一挑眉,眉梢微翘,开怀大笑道:“说的好,赏!”
周锦慕扬眉说道:“‘毓梨轩’的宗旨一向是只要你有本事讨得了主子欢心,那就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管是现在,过去,还是未来,关于这一点你们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哪次将军回府不是第一个先至我“毓梨轩”?”
众人听罢,心中各有计较。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众杂役、庖厨、婢女、护院纷纷跪地,齐声喊道:“我等誓死效忠‘毓梨轩’,任凭四夫人与锦慕少爷差遣!”
其中,唯有那位逗鸟仆仍立在原地,他痛心疾首喃喃自语道:“我要脱离‘毓梨轩’,在这里我总是会想起我那可怜的小姐姐。”
他指了指“毓梨轩”门口的那棵歪脖子树缓缓说道:“它平时最喜欢站在那棵树上休息和晒羽毛!”
“等到它饿了,它就会飞到我的手里边用它的小舌头给我挠痒痒,告诉我它饿了。”
“我就会把它最喜欢的五色菱形谷子拿给它吃。”
“但是现在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上再也看不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