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惟毅颇为恨铁不成刚道:"你说咱明明是真痴情,长得也称得上帅气,怎么就不能摆出一副标准男二的姿态博得同情一般不都是这样吗,男二多金,帅气,最关键是深情,无论怎么被虐都不后悔,还总是不要脸的默默付出然后,就把女主策反了嘛。"
展项南觉得严惟毅此时的脑子真的是被门挤了。
他懒得看严惟毅,只是越过杯子中的酒色把眼睛放空:"理论上,我可是你哥的情敌,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严惟毅摇头:"我这是就事论事,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你比我哥更适合柳绵绵,也爱她,我哥他就是深谙这一点,所以,任凭绵绵怎么闹,他都没松过口。"
展项南苦笑:"适合并不代表幸福,我是展项南,不是严惟瑾,仅这一点,就足以抵消我所有的合适再说,你哥他不接受绵绵,未必就是真的不喜欢她,他们只是缺少一些契机。"
严惟毅叹气:"喜欢也没办法,在我哥心中,他不会让任何人取代兰琳姐的位置。有些人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小段,于是,爱上了,分开了,忘记了;可是有些人,即便只是陪你度过了生命中很短的一段时间,却成了你的心头血,舍不得,放不下,忘不掉我们一生几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历经太多的人和事,也有太多的诱惑等着我们迷陷可是,诱惑毕竟也只是诱惑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公平,我觉得但现在的绵绵,之于我哥,只是诱惑,可以割舍,初初可能会有些疼,却因为没伤筋动骨,终究会痊愈。可是兰琳姐不一样,她是我哥所有的热情和疯狂"说到这,他们都沉默了。
何其有幸,人这一辈子能找到这样的一个人,悉心付出,满心交付;而又何其不幸,那个让你如痴似狂的人香魂随风,永生不见。
展项南想,两相对比,他确实没什么可抱怨,毕竟他爱的人还在,会蹦会跳,会撒娇,会生气时骂展项南你大爷的,这样就很好了,不,是真好。
是谁说的,'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这就是爱情。'
不知何时起的是情,丝丝绕心;一往而深的是爱,深入骨血。当爱细细入心,超越初初的情动,便是爱情。
所以,亲爱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谢谢你。
因为顾及严惟瑾的感受,兰琳这个词几乎成了大家禁忌。可是一旦提及,严惟毅不免多问一句:"兰琳姐和绵绵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需要付出一死一伤的代价
那个时候,他因为吴言结婚的事,在美国醉生梦死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母亲的电话打来,说他哥快要被逼疯了。
他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第一反应是今天是愚人节,毕竟,他哥可是个狡黠的狐狸,只有他把别人逼疯的份儿,能让他哥疯的人或事恐怕还没出生
他如此想着,却猛然站起,如遭雷击,不,有一个人,兰琳
他那个仿佛对什么都了如指掌,不屑一顾的哥哥,惟有面对兰琳时,才会有他那个年纪该有的情绪,会失控,会吃醋,也会傻笑。
他在心里反复默念: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样,一定不是
可是,他妈还是哭着说兰琳没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回国的,可是等他回到家时,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他那个被称为要疯了的哥哥不但每天笑呵呵的,还销了假,回到了医院,排手术,开会,约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有一天,严惟毅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严惟瑾出现突发性心衰的症状,正在抢救。
他赶到那时,医院的护士哭着说,严主任晕过去的时候,正吩咐她做事情。她当时是真的吓坏了。
吓坏了的人何止她一个,严惟毅盯着急救室的门,浑身散发着凛然的气息。
严惟毅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才打开,他的双腿有些僵硬,一时竟没有迈动。
主刀的医生姓李,是严惟瑾的同事,他摘下口罩,叹气:"你哥哥手术中几次出现心跳骤停我做了那么多年的手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我觉得,他的求生意志不是特别强,虽然现在抢救回来了,但得通过观察期才能算真的平安"观察期是24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