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这只丧尸力气很大，林渡被握住的手动弹不得，与此同时，车后的尸群像不会累一样，频繁发出难听的嘶吼声。
这个形容或许不妥当，这群只懂追着人类咬的丧尸本就不会累。
但是，作为将死之人的林渡心累了。
在被握住手的那一刻，尸群发出的嘶吼听着愈发难听。身为一个下一秒就要命丧黄泉的人类，林渡彻底怒了，他把头别向一边，抱着赴死的心态凶狠地痛骂道。
“去你大爷的，不求你们唱安魂曲了，能不能在老子要死的这一秒安静点？”
骂完最后一个字，尸群低吼完最后一声多重奏，竟然真的没有了一丝声响。
林渡被突如其来的寂静吓得神经迟钝，几秒后才竖起耳朵再去听了车后的动静，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丧尸听得懂人话？
他真的被丧尸怜悯了？
林渡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副座上这只丧尸还没对他下嘴，仅仅睁着眼看着他，看得很专注，握着他的手还越抓越紧。诡异行径愈演愈烈，奈何他读不了人心，更读不了尸心。
如果眼前面对的不是死尸，他肯定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对他有不可描述的想法了。
想了想，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林渡低下头，看了眼被抓红的手腕，抬起头与对方对上目光，眼色压得冷冽了些：“放开我。”
两秒都没过，丧尸松开了手。
只听噼里啪啦几声巨响，车上的零碎物件在黑暗的环境里掉了一地。
“你听得懂人话？！”林渡被惊吓到了，抓着关紧的车门往外退，匆忙下撞掉了不少东西。
他下意识举起了刀，匕首的刀尖正指着丧尸的脸。
丧尸眨了下红眼，完全没被这把刀吓到。反而往前凑了凑，拉回原先的距离后，这才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林渡涌上个荒唐的念头，“在玩角色扮演？”
对方没有任何动作。
林渡大着胆子，用握刀的手指摸了摸丧尸脸上的血纹与青筋，见丧尸不反抗他，他又用指关节在长着血纹的地方使劲磨蹭了两下。
擦不掉。
绷起的青筋与骨头差不多硬。
而且他发现了，对方似乎并不会讲话。
“外面那些丧尸……”林渡放下手，“是因为你才不叫了吗？”
丧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