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法听完,惊骇道:“竟有此事?!我马上带弟子去后山探查,定要找出是何人所为——”
说着他便站起身,想要出门喊人。
“道长莫急。”白望月摆摆手,掏出那块桃木牌说:“此人身份我已经大致确定了,就是白云观中人。”
“这!”水法看着白望月手里的桃木牌,目光在“火法”二字上凝住了,满眼不能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缓缓伸出手,颤抖地拿起木牌输入灵力,上面“白云观”三字发出白光,一闪而逝。
水法终于确认了木牌真伪,也确认了火法已经死亡。
他的手像是再也无法托起木牌的重量,任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事关白云观观
主,请您容我先去后山探查。天亮之前,必定有所回复。”
老道被木牌掉落的声音惊醒,没有弯腰捡起木牌,而是对白望月行了一礼,面如寒霜地离开屋内。
白望月在水法居所的院子里坐了一晚,听白云观几位弟子随着水法老道匆匆离开。
安静了约莫半个小时,所有人又匆匆回来,进入了观内某个院落。期间还有少数几人进进出出,又有几个观外的人连夜赶到那处院落。
时间推移,月亮逐渐西沉。月光始终照在身上,却是一片冰凉,没有了修习拜月之法时的温暖感觉。
白望月觉得,苏醒第一天经历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她之前的想象。
她抬头看看天空,想着在这世间唯一的小朋友——五年过去,不知道季棠溪如今怎么样了,也该是个大姑娘了吧。
等这件事水落石出,就去看看季棠溪好了。小朋友如果已经忘记自己,那就不必靠近,只远远看一眼,了解自己的心结就好。
然后,就去找有缘人,想方设法跟在那人身边,陪伴那人度过十几二十年,直到再次渡劫。
这样想着,白望月起身回到水法屋里,拿起摆在桌面上的卜算工具,按着姑姑教的方法,推算起有缘人的方位来。
“正东方三十里路……住所独门独院,年龄十七……果然还是在橘州。”
白望月收起工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缘人在橘州的话,她以后和小朋友联系就方便了。
之后才想起小朋友或许接受了心理暗示,已经忘记了自己,才自嘲地笑了笑。
虽然凡人远离精怪这种事情才是最好的,但季棠溪毕竟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了啊……
……
第二天早上五点的时候,水法才终于从那处院落走出来。
跨入白望月坐着的院落时,水法走上前将身体躬到了90多度,双手抱拳举过头,行了一个长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