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的道理。”司宴庭接下话语,大方使然:“惊阙兄只管带去就是。”
“是吗?”祈惊阙目光看向我,我硬着头皮发麻,走向他,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像个乖巧的人,直接把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宫中向他说了:“九皇子漫漫长夜睡不着,带我出来看风景。”
“我没想到他的风景是在皇宫里,更没想到他的风景是你。”
祈惊阙把我微凉的手握紧,在嘴边哈气吹了一下:“下次要看我,说一声就好,三更半夜,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好。”我弯了眉眼,翘了嘴角,心里七上八下,甚是不安,他对我的亲昵,让我惶恐。
祈惊阙盯着我的眉眼,目光涩暗了起来,反手把自己的外袍一脱,披在我身上:“回去吧。”
说完带着我就走。
司宴庭紧跟我们其后,但又不太靠近我们,我们的身后有一条蛇,横着。
祈惊阙走到宫灯亮堂的地方,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瞬间,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
司宴庭止住了脚步,慌不择路的跳宫墙逃跑,几道黑影尾随着他而去。
祈惊阙问我想不想在皇宫里看看,我摇了摇头。
皇宫里有一个假货,赫连玺已经被她迷惑。
对于一个被迷惑的人,没有什么好看的,更何况假货也不是真心实意的爱他,早晚赫连玺会和赫连决一样。
祈惊阙把我带进了酒肆卫,把装血的瓶子扔进了大蛇的嘴里,大蛇衔着瓶子,摆动着尾巴离开。
祈惊阙蹲在我的面前,双手搭在我的膝盖上,昂头望着我,狭长幽深的眸子如黑夜一般,令人沉沦。
他的嗓音一点都不尖锐,带着好听的嘶哑沉闷:“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不需要向南疆人请教。”
他的坦荡荡,让我莫名的升起一阵心虚,胆大包天的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死而复生本就匪夷所思,你能第一眼认出我来,肯定有你的道理。”
“我是好奇为什么我会死而复生,我也好奇为什么赫连决不能死,当然,我更加好奇,你明明是一个太监却撩得南疆小公主芳心暗许,是什么道理?”
祈惊阙眼神暗涌翻腾:“你为什么死而复生,我也不知晓,我之所以把你认出来,是因为我们太熟悉。”
“至于南疆小公主如何,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能向你保证,你是你,她是她,我永远不会把她和你弄错,也不会拿你们做对比。”
他的手撑在我的膝盖上,人慢慢的站起来,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力,向我袭来。
声音越发低沉,就像压抑已久突然间迸裂开来:“你只需信我,我断然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
他靠我靠的极近,我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他一丁点都不像太监,而像一个正常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我心突突的跳着,在他目光如炬的眼中,我的谎言像无所遁形一般,话语只能半真半假,半试探:“我再试着相信你,所以没有对你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