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佩,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温萦柔未曾想他居然对这块玉佩有印象,她轻蹙了蹙眉尖,本想将玉佩的来历掩盖一二,但是又觉得二人如今已经订婚,到底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道,
“这块玉佩乃是我在摄政王府当差时,立功后王爷赏赐给我的,除了这一样,三姑娘和老太太也赏过我不少东西。”
她这话的语气寻常,可章文彬瞧着那落在梳妆台上的玉佩,心中还是生了些许怪异。
宋楚平怎会赠如此贴身之物给一个婢女?
且这么一块男子的玉佩,又怎么会放置在女子的梳妆台,同未来未婚夫送的玉佩摆在了一起?
温萦柔如此磊落坦荡,章文彬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左右聘礼都已经下过了,再去对那些过往斤斤计较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只随意道,“这玉佩成色的确好。”就连他送的雕花玉佩,放置在它旁边,都显得有稍许逊色。
二人谁都不想再谈此事,自然就将话头牵到别的地儿去了,聊了聊年节时的拜亲访友,章文彬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担心家中的父母疑心,便只得匆匆告辞。
章文彬坐在车架中,望着逐渐缩小的温宅前站着的丽影,心中只觉得踏实异常。
马上就要成家,娶的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这官职总要再晋一晋才好,今后为她博一个诰命出来,定让她比之前在侯府做小姐是还要风光。
章文彬觉得目前还是不能被定亲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还是得将心思多多放在公务上才是。
章文彬的想法,温萦柔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章文彬刚才的话,这才惊觉宋楚平竟在她身边花了这么多心思。
改造修葺田柳村,缉拿流寇,虽然这的确是朝廷应该做的,可若不是为了她,宋楚平为何偏偏要挑田柳村改造?而不是去改造周边境况更差的小牛村?
宋楚平的确有心,可他只当她是个奴婢,如今章文彬如此处处在意她的感受,才算是正经将她当成一个寻常女子。
不管前尘种种,今后便就这样撂开手吧。
温萦柔如此想通之后,便开始安心待嫁。
她的待嫁生活,丝毫不松快。除了要绣嫁衣,还要准备搬新家,除此之外,还要打理刚刚有些起步的香薰生意,及应对伯爵府来的训导嬷嬷的婚前指教。
幸好在香薰生意这一事上,没过了多久,便有了起色。
之前她这手艺,本就在摄政王府举办宴会时,在西北女眷们面前展露过,本以为脱离了摄政王府,便无人记得了。
哪知有一日在家中坐着,有几个贵女的丫鬟特意找到了甜柳村来,见着了她之后,都是副松了口气的神情。
“幸好找到姑娘,不然我们家小姐可就要闹着去扬州寻香薰师父了。”
原来这些女眷们,戴了温萦柔制的香囊之后,出门在外,获得老少赞誉一片,再也未有京中女眷嘲笑过她们不会制香。
可那香囊上的味道逐渐散去,西北女眷们纷纷着了急,立马遣人上摄政王府来寻她,知道她出府之后,那叫一个悲不自胜,只好去寻其他的香薰师制香,结果与刚开始的味道相去甚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此兜兜转转,还是寻到了她身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