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岁看老。
祝白认识江一川时,他不到十五岁,江一川略超十五岁。
虽略有些超龄,但在祝白日日夜夜地相处看来,也清楚江一川长大后估摸会成为什么样子...反正不是被欺负了把人抱起来就跑了的样子。
跑得还挺快。
祝白只来得及听到身后陆青的惊呼,和王由那句嗓门极大的“快来人啊偷人啦!祝白被偷啦!”
祝白:“...”
偷你特喵个腿儿!
偷你个毛线团团!
可他还没来得及叫王由闭嘴,窗外清爽的风就从面容上掠过。
脚下是翠绿的树梢,颜色各异的屋檐瓦片,衣袂被风吹得飘摇作响。
好了,祝白已经能想象到明日关于自己的小报上说的些什么了,“祝家大少与他的飞天小娇妻”、“男默女泪,被偷走的祝家大少到底经历了什么?!”,再或者,“紧急播报,祝白消失的那五个小时”,如此这般。
算了,祝白看着江一川线条流利的下巴,戏园子里乌烟瘴气,索性已经出来,也不想回去了。
祝白生得一副得过且过,在哪过都能且过的宽阔心肠。
故而,哪怕是在高空中被人抱着,也要看着眼前怎么舒服怎么来。
瞧着江一川线条流利的下巴,祝白伸手搂住上方的脖颈,“慢点,风吹得脸疼。”
挨着的身子僵了一僵,江一川把人往怀里抱得更深,风也霎时和缓下来。
祝白懒洋洋地在江一川怀里蹭了蹭。
他寻思着,他这师兄偷人也偷得着实不业务。
耳边的心跳声几乎要震破胸膛。
曾几何时,祝白对御剑飞行是有执念的。
因为很潇洒,且预兆着未知的美好。
大侠们每每扶善惩恶,从大灰狼手里救走小白兔,从恶人巢穴里带走受尽磋磨委屈的小可怜,总要御剑踏空而来。
祝白一直都把自己代入大侠的角色。
到底年少,少年人都期待去当侠客,去拯救旁人,去当旁人生命中的光,去享受被崇敬被期待的鲜花和掌声。
可生来为人,自有一番枷锁,或碎银几两,或病骨一身,或拘于内院,谁都期望被救出那方寸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