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蔚冷看她一眼:“你说我偷东西,你有证据吗?”
“什么叫证据,一看你就是下流胚子,”聂母一想到她眼也不眨买下的价值不菲的珠宝,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眼透狠光,厉声道,“就是你,除了你还会有谁!龙生龙,凤生凤,也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天生手脚就不干净。”
聂蔚冷下声音:“你松手。”
聂母怎么可能会放,一想到她手上这么多钱,本能地就觉得是自家吃了大亏,也不管外人在旁,紧抓着她不肯放,一边跟个泼妇一样大声喊:“小瘪三,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我报警叫警察抓你,走,你跟我走!”
这还不算,她越说越气,甚至下毒手狞她,聂蔚毕竟是个小姑娘,力气再大也大不过一个老阿姨,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到她脸上,幸好陈燕叫了保安过来,上去拉开了她。聂母气喘如牛,脸色涨红,尖着嗓子在大庭广众下撒泼,指着聂蔚神经质地跟四周围的人说:“这贱人是小偷,手脚不干净,偷了我们家的首饰出去卖,你们好好看看她,记住她这张脸,这就是个小偷!”
聂蔚其实有点理解这个角色的心理,替老公养了十几年的私生女,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女儿又在孤儿院受苦,别人的女儿却在自己家里享受荣华富贵,正常人都接受不了。聂母的心态从知道女儿真实处境的第一天就开始崩了,潜意识地将仇恨转移到了最弱小的聂蔚身上,都是她,抢了女儿千金小姐的命运,都是因为她,害得自己女儿在外吃苦受罪。
要不是因为她,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
她想要聂蔚得到报应,可是她走得太干脆了,连折磨她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所以每次遇到聂蔚,聂母心中的怒火就再也无法平息下去。
她太恨这个夺走自己女儿十八年幸福的罪魁祸首!
陈燕怕聂蔚吃亏,将聂蔚挡在自己身后,高声道:“女士,您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
“她报警!她还有胆子报警,好,让警察把你们都抓进去吃牢饭!”她歇斯底里地骂着,头发散乱,脖子上额头上都爆出了青筋,看着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这一切也被路人的手机毫无保留地忠实录下,传到了网上,或许还有人不认识聂燕,但是城中富人圈留下过聂母的踪影,这段视频很快就被城中名媛们递给姐妹、父亲、兄弟和生意合伙人欣赏,所有人都见过了聂家夫人这幅尊荣。
这戏剧化的一幕看得贵夫人蹙眉不悦,淡淡地叫了声:“文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聂母像是才从梦中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陪着谁逛街,脸上赶忙堆出笑容,讨好道:“让您看笑话了,家里养了头白眼狼,我一会儿就交给律师处理。”
她恨恨剜了聂蔚一眼,压低声音道:“等着,我回头再跟你这个贱人算账!”
聂母走了,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聂燕。
聂燕买的那条珍珠项链还被聂母以珠子太小光泽不够为由,硬生生给退了,毕竟聂家正是缺钱的时候。本以为接了个大客户的柜姐一分抽成没赚,反而被人看了这一出笑话,同事们都暗地里笑她没眼力介。倒是陈燕,不声不响地又从中抽了将近一万的奖金。但钱并不是她目前最关心的事,等聂母走后,她立刻转过身来关心地看着聂蔚:“聂小姐,你没事吧?”
说真的,自从穿书以来,陈燕是她遇到的第一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对一个现实世界的独生子女而言就显得弥足珍贵,她温和地笑了笑:“没事。”
陈燕双眉紧皱,一脸担忧:“聂小姐,一会儿我叫保安送你下去吧,别又遇到那对母女了。”
“不用了,她们不敢的。”
聂蔚拎过购物袋,低头从袋中拿了一个蓝色的小盒子出来,拨开盒子,里面装
了一只99足金的金手镯,陈燕介绍她珠宝初度和切光的时候,聂蔚明显感觉出陈燕特别喜欢这个手镯,她猜测这只手镯应该让她想起了她的母亲。
聂蔚递给她,开口向着她,手镯的细节一览无余。
陈燕愣了。
她后面的同事们也都愣了。